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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佩瑜也沒想到陳國臣子會如此……輕重不分。
這些人見到非城內非村子裡的地方出現如此多的役夫,重點居然不是役夫在做什麼,而是他們的面子。
直到走過兩個縣城,自認臉都丟盡的陳國臣子才發現宋佩瑜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
他們所經過的每個縣城,都有役夫在挖和成縣、豐縣一模一樣的蓄水池。
豫州境內諸多江河的下游都在陳國!
囚車內的陳國臣子不約而同的想起他們離開成縣後頭一個經過的城池,已經徹底變成廢墟的白縣。
宋佩瑜聽到陳國臣子嘶聲力竭的叫罵聲,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容。
宋佩瑜說話算話,趕回長河邊的趙軍駐地後,立刻將陳國臣子趕出囚車,根本就沒讓被俘虜的陳國臣子進入趙軍駐地。
只給這些陳國臣子留下些吃食,就將他們扔在了長河邊。
半日後,長河邊的陳國臣子被陳國人悄無聲息的接走。
半月後,陳國在巨大動盪和趙國的壓力下快速穩定的朝堂,開始有分崩離析的徵兆。
除了固守徐、揚二州絕不與趙國妥協的聲音之外,出現第二種聲音,對趙國投降,免百姓兵難之苦。
兩個月後,陳國朝堂徹底分成三個派系。
與此同時,襄王帶領荊州海軍悄無聲息的到達長河趙軍駐地。
距離汛期還有三個月的時候,陳國內部的鬥爭越來越激烈。
重奕毫無預兆的出兵,率領荊州海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以長河為天險的陳國十二城。
直到這個時候。
堅持固守徐、揚二州,絕不與趙國妥協的陳國朝臣才想起來荊州海軍的存在。
被宋佩瑜放走的陳國俘虜也驚覺,宋佩瑜只是讓他們看到豫州百姓在挖蓄水池,從來都沒親口承認過,他要水淹陳國。
從薛臨於白縣駕崩,到趙軍兵臨金陵城下,僅用不到兩年的時間。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要讓重奕帶領趙軍踏入陳國境內,趙國與陳國的戰爭就看到了結局。
與其拼著自己的性命和家族的未來與趙國抵抗,不如提前考慮,等到趙國徹底將陳國收入版圖後,要怎麼做才能被趙國永和帝啟用,保證家族的興盛。
金陵城外。
薛臨的長子,不,已經是獨子的陳國新帝站在陳國朝臣的最前方,對趙國投降。
陳國恨不得將當初燕國朝臣等重奕和宋佩瑜,等到徹底沒有耐心,放棄的諸多投降儀式雙倍補上。
好在這只是陳國一廂情願的安排,折騰的也都是陳國人,對於重奕和宋佩瑜來說,最多就是要多站一會。
宋佩瑜垂目望著眼前十二歲的少年皇帝。
剛登基,就抓住陳國朝臣不惜代價穩定陳國的心思,將能威脅他帝位的弟弟們一一除去。
這份心狠手辣,深得薛臨真傳。
陳國新帝發現宋佩瑜的目光,立刻打了個哆嗦,抬起蒼白的臉怯怯的望著宋佩瑜。
半晌後,露出懼怕中帶著羞澀的笑容。
就像是面對天敵,心知肚明自己跑不掉的小動物,走投無路之下只能露出柔軟的肚皮給野獸,以求一線生機。
宋佩瑜嘴角的笑容加深。
無論是陳國宣泰帝的長子,還是陳國新帝,都不該學會這種做作的表情。
這個人,不能留。
陳國新帝發現宋佩瑜嘴角弧度變深,立刻低下頭,耳後恰到好處的浮現薄紅。
陳國禮部尚書唸完降書後,重奕伸手接過陳國新帝高舉的木盒。
木盒中裝著陳國玉璽。
驗明木盒中的玉璽後,重奕單手將木盒重新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