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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佩瑜省略了小公子差點被打斷腿的過程,將兩家商議請求陛下賜婚的事,也歸到了姑娘父親身上。
姑娘的父親雖然一心一意想要招贅婿,卻十分喜歡小公子人品和本事。因此才願意退步,只求陛下賜婚,保證他將來要是有個意外,女兒的生活不會受到波及。
這個故事就算宋佩瑜再怎麼潤色,也遠沒有他曾經講過的西遊記和聊齋有趣,全靠小公子馬上就要成功卻每每都是失敗的反差吸引人。
重奕聽到小公子第二次失敗就開始興致缺缺,卻始終沒有打斷。
宋佩瑜講完故事嘆了口氣,起身對重奕彎腰長揖,「不知殿下可願成人之美?讓臣的侄子能抱得美人歸。」
正喝茶的重奕意外地看向宋佩瑜的後腦勺,臉上終於露出平淡之外的表情,「故事裡的小公子是你侄子?」
宋佩瑜知道,如果重奕不願意,他就算將東宮的地跪穿了也沒用,行了禮就回到原本的座位上,「小公子正是臣的侄子,禮部左侍郎的嫡長子宋景珏,前日在大長公主的宴席上,他還得了殿下賞得劍穗。姑娘是兵部左侍郎的獨女。」
「臣的二哥為了成全景珏,數次與慕容大人私談,好不容易才得了慕容大人的鬆口。只是二哥輕易無法私自面聖,且陛下至今無給臣子賜婚的先例,不知這道賜婚聖旨是否會讓陛下為難。這才來求我與殿下說說,請您私底下在陛下面前說情。」
宋佩瑜彷彿閒談般的說出這番話,還保證道,「殿下只需在陛下面前提起這門婚事求陛下成全,若是沒有結果,就是景珏和慕容姑娘沒有緣分。」
重奕半閉著眼睛,思緒絲毫不受宋佩瑜的影響,「你二哥和雲陽伯兄弟不睦?雲陽伯日日陪伴在父皇身側,也能私下提起此事。」
宋佩瑜心思電轉,將早就準備好的那套說辭丟掉,誠懇的望著重奕,「大哥與二哥自小一起長大,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舉手之勞。
是我私心攬下這件事來麻煩殿下,大哥從來沒為家中之事求過陛下,這是大哥身為天子近臣的分寸,無論是我還是二哥都不想輕易壞了這份分寸。
大哥在陛下身邊辦差又要庇護家族,已是耗盡心力,我們又怎麼忍心大哥為了人之常情,將家事和公事摻和到一起。」
良久後,已經完全昏暗下來的角落裡傳出重奕的聲音,「嗯,我知道了。」
宋佩瑜不再糾纏,無聲行了個大禮,低頭退出花廳。
等宋佩瑜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昏暗處再次響起聲音,「聰明的小騙子。」
宋佩瑜坐在馬車上,仔細回想在東宮的言行。
他放棄了原本掰碎利害關係給重奕講,如果永和帝在重奕的請求下賜婚,除了宋氏和慕容府,永和帝會獲利多少,東宮會獲利多少的方式,而是選擇賭。
賭重奕會為那盤冬果心軟。
也賭重奕對永和帝的維護比對肅王更甚。
宋佩瑜最後那番話半真半假,卻是發自肺腑。
他大哥當年對永和帝有大恩,用整個宋氏給不被世家承認的永和帝支撐顏面,傾全族之力為永和帝鞍前馬後。
從永和帝稱帝後的行為,和大哥偶爾言語間透露出與永和帝的相處來看,永和帝也沒虧待大哥,兩人是君臣更似微末相交的友人。
『雲陽伯不為家人破例求永和帝,保持公私分明。』就是這段亦君臣亦友人關係能維持下去的重要因素。
他賭看似什麼也不關心的重奕也會將這些看在眼裡。
宋佩瑜走後,安公公帶著小太監們進門點燈。
東宮伺候的奴僕規矩都很好,全都退出房間後,除非有主子傳喚,否則都不會輕易再進門,因此才讓花廳隨著外面的天色也昏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