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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進?去嗎?要不要讓個宿舍給?你啊。」
「哈~你知道?是哪個宿舍嗎?」
……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酒氣衝天。
吉苑總低著頭,不知在發?什麼呆。
見沒有回應,他們覺得沒趣,嗤了句:「果?然一塊饅頭搭一塊糕,悶葫蘆和木頭,嘖嘖~~」
人就?走了。
夜更深了些。
有幾個路過的青年見吉苑獨自一人,特意駐足。他們頭髮?挑染,年輕無畏,話?語裡?充滿性暴力:品論她半遮半掩的領口,品論那雙雪白的腿,還有那對寒酸的男士膠拖——穿在小巧的裸足,帶著反差的侵略美。
說著說著互相對視,皆都從彼此眼?裡?看出煽動,於是試探地接近。
「妹仔,要不要一起玩?」
大門裡?忽走出個男人,他們腳步頓了頓。男人看男人,氣勢高低一眼?就?明,於是幾人不甘地撇嘴,吹著口哨走了。
弋者文走近,吉苑抬起頭,她認得他的腳步。他先是看了她一眼?,摸出支香菸夾在指中,偏頭點火深吸上一口,轉身邁步。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是旅館的反方向,吉苑跟上。他步子邁得大,行速又快,她漸漸落下。
好在前邊不遠亮著一排排燈泡,有點像夜市的擺置。
弋者文站在街外草坪,踩上旁邊的花池,蹲在那抽菸。撥出的白霧在黑夜漫開,漫進?目光裡?。
原本就?不真切的臉,不真切的心思。
吉苑自己進?去餐飲街。
將近十一點,夜裡?有些涼風,新點燃的一根煙,弋者文只是看著。煙的白色部分越來越短,即將燒到指背,他突然覺得沒滋味。
彎指彈開,一秒的瞬亮,最?終摔得零碎。
弋者文邁開腿,跨下花池,走進?餐飲街。
街邊有兩排攤位,吃食日用品都有,學生?和工人消費較多。
到一家粥攤前,弋者文發?現吉苑的身影。五塊錢的粥,炒菜小菜任吃,她和幾名?建築工人擠在一張長桌,捧著粥碗低眉吃著。
背後是個雜貨攤,小喇叭高喊著:「兩元兩元,全場兩元起!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持續不停地在吶喊,在驅趕,可弋者文就?杵在那。
粥攤的凳子是紅色高腳膠凳,吉苑踮著腳尖坐,他隱約看到腳底貼的創口貼。她馬尾上的水晶發?繩,在油煙絮飛的昏燈裡?,微微閃著靜謐的亮光。
粥可以無限續,吉苑吃了一碗就?飽了,問老闆,「多少錢?」
老闆正在給?空碟補菜,聞言下巴一指,「他付過了。」
吉苑回頭看,弋者文已經走遠了。小跑出餐飲街,她才再次找到路燈下沉暗的人影。
他不會放慢速度,也不在乎她有沒有跟上。他走的是回旅館的路,他峻拔的身廓消淡在黑夜裡?。
吉苑腳底生?疼,腳背也被膠拖的硬邊磨破皮,她乾脆停下,坐路檻上休息。路燈淺,月亮就?顯得特別亮,她仰頭望。
月光照著每一個人,每一個人不同的痛苦。
休息完,慢慢回去。
吉苑拉開旅館的玻璃門,聽到有人喊,「吉苑。」
她回頭,夜風吹得枝椏沙沙作聲,她分不清在哪個方向。
「弋者文。」吉苑念道?,進?門上樓。
有個倉庫租出去了,裡?面的舊貨要清空,老頭徵詢人數,這活也按件計薪。
看排表明天沒什麼車進?庫,勤快的幾個工人搶著報名?,弋者文也報上號。
第二天上工,弋者文才知道?也有劉勇的份,包括常跟他廝混的幾個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