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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以服眾人。&rdo;
謝御史道：&ldo;你以為光明磊落，日後就沒人能指摘？你不明白興商之策亂了本朝治國之法！自商鞅出連坐之策，以戶籍編制管理民眾，不倡人員流動，以防混亂。現在你鼓勵流民從商，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離鄉別井，四處遊蕩。長此以往，戶籍不全，民失管教！鄉裡之中，從商之人，長離鄉間，可否還掛農籍？是否依然要繳納糧稅？是不是能將田產出讓他人？如果不再以戶籍規範田地所有，那麼就等於允許了田地的買賣。有銀子的人，就能廣得田地，多少人會流離失所……&rdo;
錢眼道：&ldo;我倒覺得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把稅銀收上來。你明令各地不能設卡收稅阻礙商品流動，那麼販貨所得，該如何收稅？&rdo;
爹說道：&ldo;你曾向皇上上言，將行商作為政績標準之一。那麼稅收所得是賣貨之地的政績還是出貨之地的收益？各方官吏對此意見百出……&rdo;
遠遠地見那個僕人端著蓋了蓋子的託盤走來，我忙轉身離開門口，迎上了那個僕人，低聲告訴他不要說我來過。如果問起，只說張嫂讓人送的食物就是了。
好像突然之間，雪花大片大片地飄了下來，天地光線黯淡，我慢慢地往回走，心裡決定從明天起就接張嫂的帳目，開始掌家。我過去從沒有感到過如此累，所以也從沒有真的體驗到審言的艱難。他天天都覺得疲乏，稍一勞神，就萎頓不堪，但還是要上朝務政，應對種種麻煩。他早已沒有了人身的自由和安全，可他還是會繼續幹下去。在他的那個世界，我不能保護他，也不能干涉他的決定。我只能給他一個家，一個他能挑食能任性，能完全鬆弛休息的地方……
&ldo;歡語……&rdo;審言沙啞的聲音，我忙停步轉身，大雪中，審言沒有穿外衣，向我走來。他深灰色的修長身影，似乎是雪中輕靈的影像。我趕快向他跑過去，他也想跑，我叫道：&ldo;審言，別跑！&rdo;幾乎是同時，他也在說：&ldo;歡語，別跑！&rdo;
我小跑到他身前，脫了我的斗篷，披在他肩上，兩個人一下抱住了對方。
審言皺著眉微喘著說：&ldo;歡語，你不能跑！我該讓人去告訴你一聲，我還要再和他們談一會兒。&rdo;
雪花飄落在審言的頭髮上，他的眼睫毛上，我怕他冷，使勁抱著他，說道：&ldo;你快回去吧，怎麼不穿外衣？&rdo;
他低聲說：&ldo;我怕你走遠了，我追不上……&rdo;
我親著他臉上的雪花，小聲說：&ldo;我不會走遠的，你叫我一聲，我就會到你身邊。你不用追。&rdo;
他眼睛裡亮亮的，看了我一會兒，啞聲說：&ldo;叫一聲就馬上來，我嗓子不好。&rdo;
我笑著點頭，貼上他冰冷的臉頰，輕輕地說：&ldo;那就不用叫，小聲咳嗽一下，我就來。&rdo;我的身體與他緊緊相貼，希望給他些暖意。片刻後，審言低聲說：&ldo;別擔心我。我沒事。只願你和孩子……&rdo;
我悄聲說：&ldo;別擔心，我和孩子都會很好的。&rdo;
他點了下頭。
大雪紛飛，周圍漸漸成了白色。我們安靜地抱了一會兒，我怕他凍著，就說：&ldo;審言，他們都等著呢。&rdo;
他說道：&ldo;我讓人送你，下雪路滑。&rdo;
我搖頭說：&ldo;我慢慢地走，沒事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