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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天邊,半輪白日,緩緩下沉,伴隨著城市初上的華燈。
林予安亭亭坐著,長發披散開來,下頜線被餘暉勾勒出分明卻不過分凌厲的輪廓,脖頸修長,線條流暢,一直延伸進白色的高領毛衣裡。不用看也能想像到,再往下是一對精緻的鎖骨。美得像畫。
「很美。」顧景琛輕聲說,像是最輕柔的風撫過發梢,怕驚擾了這份美麗一般。
林予安點了點頭,還是靜靜地看著,清澈的眸中落了最後的餘暉,卻沒有初上的星光。
良久,他才嘆出一口氣:「聽說摩天輪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他沒說完的是,它旋轉著將人們的情緒帶到高峰,不論是喜是悲。永不停息。
比如此刻,先前小孩般的欣喜都煙消雲散。縱使表現得再樂觀,又怎麼可能真的將生死置之度外。
無數個醫院裡黑暗的日日夜夜,他的神經早已變得敏感。伴隨夕陽落下而來的不是星光,而是鋪天蓋地的惆悵,像要把他淹沒。
「所以,」顧景琛漫不經心地用指節敲打著座椅,卻幾乎沒有噪音,「趕緊許願啊。」
「許願?」林予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都說了離天空最近了,要是有神明什麼的,豈不是最容易聽到?」顧景琛笑了,隨後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當真許願起來。
一改平日的散漫桀驁,臉上是從未出現過的認真與虔誠。
即使林予安的眼裡盛滿了陽光,顧景琛也能透過一切浮華看見他內心的淡淡憂傷。年幼喪母,父親又常年在外,顧景琛的內心其實要比表面的漫不經心細膩了太多。
——林予安要人如其名,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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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進入了滿腦子公式定理的忘我狀態,寫得確實很屑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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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安也照著他的樣子許了個願,再睜眼時,摩天輪都快到底了。
「你許的什麼願望?」他好奇地湊過去。
「說出來就不靈了。」顧景琛不回答,任憑林予安再怎麼追問也不說。
「要不你求我。」顧景琛被追問得受不了了,似笑非笑道。
林予安微微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惡狠狠地說:「我不。」
顧景琛偏開頭笑了,連肩膀都在顫抖,岔開了話題,「到了。」
顧景琛一邊說,一邊習慣性地伸手扶林予安。
不想林予安自己跳了下去,愉快地吹了一下口哨,還是雙腳一起落地的那種,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顧景琛什麼也沒說輕鬆利落地也跳了下去。
林予安不需要太多特殊照顧,他並不也不想要求林予安每時每刻都依賴自己。
所以他只是反思了一下自己,下次應該先下去等著,萬一林予安沒站穩還能扶一把。
與此同時林予安兩手插兜,溜溜噠噠走了幾步,又原地站定,伸了個懶腰,像陽光下慵懶的貓。
「怎麼了?」顧景琛垂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林予安眉眼裡滿是笑意:「沒什麼。」
「沒什麼還這麼高興。」顧景琛輕輕踢著路邊的綠化帶,說。
「我就是高興,但我就是不告訴你原因,」林予安微笑著,「除非你說你許了個什麼願。」
顧景琛繃不住了,低頭一通樂。「誒我倆是不是來個遊樂場還真降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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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考慮到林予安的身體狀態,顧景琛提議說早點回去。
出乎意料的是,林予安很爽快地同意了。
「謝謝你陪我玩。」回程的車上,林予安注視著顧景琛的眼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