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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ldo;還敢不敢偷襲我？&rdo;孫擎風把金麟兒摁住，專捏他腰上的軟肉。

金麟兒笑到飆淚：&ldo;大哥，你要笑死我嗎？&rdo;

&ldo;你若能笑死，早死了百八十回了。&rdo;孫擎風放開金麟兒，慵懶地躺著，&ldo;再睡會兒。&rdo;

金麟兒低聲問：&ldo;你是不是，不舒服？&rdo;

孫擎風：&ldo;我兩百多歲的人了，不比你小孩子家精力旺盛。兒時，我最期盼的，就是有朝一日，白海再無戰事，可以好好睡上一覺。&rdo;

金麟兒：&ldo;我娘說，覺是永遠睡不完的，人一輩子能醒著的時候太少了，要少睡覺多玩耍。&rdo;

孫擎風實在疑惑：&ldo;你他娘……你娘到底說過多少話？別總打著她的旗號蒙我。&rdo;

金麟兒消停下來，趴在孫擎風胸前，道：&ldo;我也不想起床，可是，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若我們真的只能活十年，我希望，這十年裡的每個時辰、每一刻、每個須臾剎那，都和你一起度過。&rdo;

第19章 夜市

金麟兒說得淚眼婆娑，抬頭才發現孫擎風雙眼半開半閉，像是快要睡著，不知聽沒聽到自己方才所說的話。

他心裡覺得委屈，非要把孫擎風叫醒才罷休，蠕動著往上爬了一些，貼在他耳邊念經：&ldo;大哥，我好餓，我想吃冷淘面、牛肉泡饃、臘汁肉夾饃、岐山臊子麵……&rdo;

孫擎風：&ldo;閉嘴。&rdo;

金麟兒：&ldo;香椒葉鍋盔、水晶餅、麻食胡辣湯，還有漿水魚魚。&rdo;

孫擎風捂住金麟兒的嘴，問：&ldo;漿水魚魚？&rdo;

金麟兒的口水流了出來，嚇得孫擎風趕緊鬆手。他不好意思地吞了吞口水，道：&ldo;前日，我們在客棧對面那個小攤上吃過的啊。白礬揉的豆粉做成的麵條，還有芹菜汁。&rdo;

孫擎風聽見&ldo;芹菜&rdo;，面色忽變，片刻會恢復如初，咳了一聲：&ldo;白礬吃多了不好，以後不許再吃。等到午時，我帶你去吃牛肉泡饃。&rdo;

金麟兒好不容易消停下來，抱著孫擎風，安靜了片刻。可他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不行，忍痛放棄快到嘴的牛肉泡饃，道：&ldo;大哥，今日是臘八節。&rdo;

孫擎風：&ldo;臘八？&rdo;

金麟兒：&ldo;你們那個末那城，不都是信佛的麼？既是佛成道日，自然要在午前喝臘八粥。赤豆打鬼，祛疫迎祥，你一定要吃。&rdo;

孫擎風已經被吵得睡意全無，乾脆爬起來，跑到後廚借地方煮粥。

這家客棧很大，後廚算得上寬敞，但其中陳設頗多，東西都有些年頭。幾個大灶臺緊緊挨著，牆上只有兩三扇小窗戶，室內紅光一片，熱氣如浪，彷彿是一個巨大的火爐子。

夥計前來催菜，見出手闊綽的孫擎風親自煮粥，有些驚訝，忙跑去替他打下手：&ldo;這等小事，您吩咐一聲就是。&rdo;

&ldo;我那弟弟嬌貴得很，吃的不乾淨，會鬧肚子。&rdo;孫擎風熱得滿頭大汗，仰頭迎向從視窗流入的冷風，視線穿過小窗，看見金麟兒獨自在後院裡玩耍，語氣無奈中帶著些自己都未曾覺察到的寵溺，&ldo;有什麼辦法？&rdo;

園內積雪滿地，地上留著十多圈金麟兒的腳印。

金麟兒明明不愛練功，卻總有用不完的精力，莫名其妙地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獨自堆了兩個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