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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怪乎二人聽到“銷魂別離花露”時會吃驚,原來這別離花產自大西北玉門關外祁連山巔終年冰封雪阻處,極其珍貴難覓。一朵別離花即可媲美千兩黃金,而此花的花露更是可遇而不可求,會武之人若誤服一滴此露,當即會全身功力盡失,要一月後方能恢復。而花露之毒若摻進了葡萄酒中,則更為兇狠。當年名冠天下的遊凡鳳,之所以最後家破人亡,據傳便是他在與仇家對決前,誤飲了一口兌有“銷魂別離花露”的毒酒,這才會被仇人屠淨了全族。
而現在趙長安一邊與蕭太后談笑風生,一邊不停舉杯,粉裙步女已來來回回為他斟了五六次酒了,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他已喝了多少“銷魂別離花露”毒酒?
這時粉裙少女又上前斟酒,趙長安側頭,微笑致意道:“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少女哆嗦了一下,頓時暈滿雙頰,回答聲輕若蚊蚋:“回殿下的話,奴婢賤名子青。”
“哦?”趙長安啜飲了一口酒,曼聲輕吟:“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子青的雙頰更紅了,不敢再答言,躬身退到了一旁。
蕭太后注視趙長安,如欣賞一件傳國的瑰寶:“我這次來中原,最大的收穫就是認識殿下。我跟殿下一見如故,現想問問殿下,願不願意跟我回趟燕京?”
“太后也未免太高看我了吧?我不過是一個吃慣玩慣了的花花大少、紈絝子弟,平生除了糟踐銀子、附庸風雅外,再沒半點兒本事。像我這種人要是去了燕京,那遼國可真是倒了血黴了。”
蕭太后笑了:“我活了這麼些年,言不由衷的自謙之言也聽了不少,可就數今天殿下的這番話說得最是荒誕離譜至極。殿下這樣正話反說,是還有別的意思嗎?”
趙長安嘻嘻笑道:“我素日常聽說太后您天縱英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想來……太后也清楚,我在南朝,也算有點兒家資、地位,卻不知……我若到大遼以後,就能……嗯?如何叫我死心踏地、忠心不貳地效忠大遼和太后您呢?”
蕭太后喜不自禁地道:“殿下要肯到我大遼,高官任選,府第任挑,金銀美女,只要開口,要多少,我就給殿下你多少!”
趙長安淡淡地聽,淡淡地笑道:“嗯……高官……嗯……府第……嗯……金銀……嗯……美人?”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蕭太后看透了他的拿腔作勢,繼續曉以利害,並保證,若趙長安誠心歸順遼國,那他以後在遼國的地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趙長安笑了,將餘酒一飲而盡道:“聊了這許久,酒……也沒少喝,臣卻坐得有些累了,只想起來走動走動。”蕭太后一怔,趙長安瞄了她一眼,又道:“喝了那麼多的銷魂美酒,太后難道還怕我會飛了不成?”
蕭太后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才說服他歸降,現在他功力盡失,跟常人無異,倒不怕他會生出雙翅飛走,這種小小人情,自己爽性大大方方地賣一個給他,遂示意“三師父”。“三師父”心裡透亮:趙長安馬上就要從南朝的寵臣變成遼國的紅人了,自己可萬萬不能開罪了他,於是忙上前,十指連揮,解開了他腿上被自己三兄弟的獨門內力封住的穴道。
趙長安伸了伸雙腿,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狀甚愜意,然後起身,緩緩踱到樓欄旁,看了看樓外那一園深碧的秀色:“多好的天氣,跟太后又聊得意趣相投,倒引得臣手腳發癢,想舞一段劍來舒活舒活筋骨。只可惜……沒劍,掃興!”
蕭太后問道:“殿下不是有緣滅寶劍嗎?”
趙長安眨了眨眼睛道:“這種江湖上的不經之談,連太后也會相信?臣要真有這種傳說中的神兵利器,昨夜還會被太后生擒?”
蕭太后略一沉吟,命侍衛:“把我的長勝劍取來。”
須臾,侍衛捧來一柄長劍,劍鞘古樸無華,但這劍才至趙長安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