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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見鬼!&rdo;我猛地推開他,&ldo;我才不要離開,你為什麼說這種話?我什麼時候需要你保護了?&rdo;
&ldo;這回,不一樣。&rdo;喉結艱難地滑動,他凝視我。
我搖頭,叫他迅速離開此地回總部待命,等工作結束後再來找我。我會在這裡等他,哪裡也不去,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證自己的安全,只要他回來。
&ldo;真的?&rdo;他難以置信地問。
瞧,他根本不願意我離開,只是假意惺惺地給我一個逃走的選擇。他難以正視自己的內心,害怕承擔不能接受的結果。一想到他對我如此沒有信心,我氣得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ldo;那你答應我。&rdo;他急急忙忙地抓住我的手,&ldo;一定等我。&rdo;
&ldo;當然,你這個笨蛋。&rdo;
&ldo;我是笨蛋,我總是害怕。&rdo;
&ldo;我向你發誓。&rdo;我說。
&ldo;別,&rdo;他連忙吻住我,&ldo;你說過,發誓要下地獄的,我不要你下地獄。我相信你,我永遠都相信你。&rdo;
他咧開嘴笑了笑,苦澀頓時煥發出希望的明朗。他在我臉上吻了吻便依依不捨地離開。當他走後,我收回對他的思念,獨坐在這隱秘的公寓裡出神,從不多的資訊量當中整理出令人震撼的現實。
一堵牆?
這似乎有點超出我的認知,大概我從沒想到人類可以瘋狂到這種程度,分裂一個國家後,又要強行分裂一座城市,還是用這種最樸素也是最直接的方式。這就好比一棟公寓非要用挖掘機挖出一個通道,不幸的中間地段傢俱七零八落地散落,鋼筋鐵皮張牙舞爪地掛著被切割的地毯,殘垣斷壁兩邊的人由於過度驚訝愣在原地而毫無辦法跨越這罅隙。
恍惚間,柏林成為了一座快要坍塌的要塞。
我走在這要塞的中央,軍車從我身邊駛過,還有驚慌失措地朝邊界跑去的人們。女人們牽著孩子,男人們提著行李,有代步車的堵在路上接受盤查,而有的年輕人直接踩上了腳踏車,四起的叫聲如枯葉般在地上颳起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我知道這來自於恐懼。都知道要發生什麼,卻又都不知道,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ldo;逃吧!這是最後的機會了!&rdo;
&ldo;可他們手裡有槍!&rdo;
&ldo;……&rdo;
耳邊的嘶喊聲消逝之後,便是卡車轟隆駛過街道的聲音。燃燒後的汽油味讓人眩暈,引起陣陣反胃。卡車貨箱上,巨大的鐵絲線圈在八月中旬冷淡的陽光下泛起地獄般的玄色,暗示著某種悲慘的命運。我的雙眼被刺痛了,眯著眼睛躲進街邊的啤酒館,在酒香與唉聲嘆氣中用自己的目光記錄這一切。一種神奇的使命感趨勢我朝邊界走去,我該記得這一切。
日光漸漸暗淡,東西柏林交界處槍聲不止,這回不需要我們了,大量的群眾開始自發地衝擊防線。當蘇聯軍人聲勢浩大地於夜色中來到邊界時,群眾的聲音偃旗息鼓。沒人不怕坦克的履帶,波波沙的狂轟亂炸。烏央烏央的人群逐漸散開,喧鬧聲被整齊劃一的指令所替代。鐵絲網拖行在地上掛出讓人汗毛倒豎的聲音,在一雙雙年輕有力的手裡傳遞,到了8月12號的半夜,牆的雛形就此出現。
我遠遠地站在街道的側邊,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有凌厲的哭聲,有憤怒的叫罵,有深沉的嘆息,當然也不乏激動的歡呼。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從軍用卡車副駕駛上下來的薩連科,夜色下他正指揮著人手拉起鐵絲網、加固連線處,驅趕圍觀的群眾。也許是我眼花了,也許的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