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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暴動?&rdo;我嘴裡一口酒噴了出來,喬裝打扮的伍德皺了皺眉。
&ldo;您可以換個好聽點的詞兒,遊行,或者說,機會。&rdo;
&ldo;這算什麼機會!&rdo;
伍德又露出了那種看似隨意卻隱含驕矜的招牌笑容,說:&ldo;人總該有看世界的機會,也總該有選擇的機會。&rdo;
我哼了一聲,不置可否,&ldo;上面的意思怎麼說?&rdo;
&ldo;發展線人,不定期進行有組織的遊行,必要的時候可以流點血。當然,也要幫助那些往西邊兒跑的人,給他們點支援。&rdo;
&ldo;經費。&rdo;
&ldo;這個管夠。&rdo;伍德朝我挑眉,喝下最後一口啤酒後轉身走出了啤酒館。我坐在角落裡,點起了一根煙,在腦海里籌劃接下來行動。
遊行和暴動麼?對於現在的東德來說,不過就是往乾草堆裡扔根菸頭的事。每天都有上百人逃亡西柏林,為了阻止人口的流失,東德史塔西無所不用其極。言語威脅、無休止地查證,甚至鳴槍。我沒有興趣觀察,每次路過邊界喧囂的人群時都冷眼而過,秉持事不關己的態度。
本來就不關我的事,哪怕所有人都給逃了,哪怕一個都逃不出,於我而言這個世界不會變樣兒。也許會被譴責為自私,可別忘了,這世界對我而言也沒有半分柔情,除開薩連科,我在這裡的原因只有薩連科。
穿過長長的、飄滿啤酒花香味的街巷,在蘇聯軍人管轄之下的東柏林在冬日裡肅殺而冷清。那些斯拉夫面孔,其下有和我愛人如出一轍的俄羅斯血液,薩連科忙於事務時,我時常會在暗處觀察這些年輕的軍人。顯然,他們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為何,卻知道自己在這裡的特權為何。
一名德國女孩兒拒絕了一名蘇聯人的求愛,第二天便有兩名黑衣人徘徊在她的二層小樓門口。&ldo;有人舉報您要叛逃去西德。&rdo;女孩沉默後哭了,戀戀不捨地回首瞧了眼牆上掛著的乾枯玫瑰,然後進了史塔西的轎車。我在牆角注視這一切的發生,不做任何干涉,誰說這不是一種墮落?
&ldo;您要有選擇麼這邊的工廠不要您,那邊有的是機會。沒錯,您就這樣做,別愁吃喝,上大街就好,帶上您信賴的人。&rdo;我把錢遞給愁眉苦臉的人們,用中情局傳授的標準話術為他們提供&ldo;選擇&rdo;,讓他們上街,去面對史塔西的槍,去面對蘇聯人的坦克。你要問我有什麼感覺?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我會心虛,不知道此種&ldo;選擇&rdo;究竟是好還是壞,何況還要為這種選擇去博上性命,可有時候,我卻感到很欣慰,尤其是成功逃離的人們對我現出的感激涕零的微笑時,莫名其妙的感動在內心裡激盪。
這兩種感覺交織而穿插在我整個柏林的行動任務中,我不得不迫使自己麻木以更好完成工作,好和薩連科在一起。但問題是,內心情感可以麻木但頭腦得保持百分百的敏銳,因為東柏林的敵人比想像當中的多得多。
如果你可以與我感同身受的話,就會察覺到跟隨在身後的幽靈,也許是此刻,但其實是時時刻刻。東德國安部‐‐史塔西,我最大的敵人,已經將目光投向我這個暗夜裡的行者。
還記得在德勒斯登半夜裡闖入我家的那位杜恩˙巴澤爾警官嗎?當他從一名叛逃者的口供中得到煽動者為一名商人時,全城做生意的人幾乎都被盤問。我也不例外,感謝時間,多年過去,他沒能認出我是當年那位德勒斯登的餐廳老闆。
可這樣的幸運不會再次發生,當我從一名預備叛逃者的據點裡出來時,腳步聲便隱約浮現在身後的寂靜黑夜裡。不‐&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