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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絕望的歇斯底里中，埃裡克淚眼朦朧，露出殘忍卻悲哀的笑容。
&ldo;史塔西大樓二樓的群眾舉報資料接收室，你現在去，想必還來得及。&rdo;
絲毫沒有猶豫，我哆嗦著鬆開埃裡克轉身就跑，也許是跑到花園入口處時槍聲才響起的，我驚恐的頭腦早已記不清，只記得回頭望去時，埃裡克已經倒在花園中央，手裡拿著槍，太陽穴處被開了一個恐怖的黑洞。
地上蔓延的血液倒映玄色的月光，他死在了他兄長死在的那片土地上。
第53章 插pter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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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徵兆地下起了小雨，讓我奔跑的腳步略顯慌亂，心中不斷有聲音告訴自己要冷靜，可只要一想到行刑場上的薩連科‐‐就只是這樣一副臆想中的畫面，就叫我忍不住發顫、反胃。想必某些彳亍於這個夜晚的德勒斯登市民會看見這樣一個狼狽的、奔跑在雨中的涕泗橫流的男人，他慌亂地就像犯了什麼正在被抓捕的罪。
我衝進琴聲二樓，先是用冷水澆了自己一頭，好讓紛繁不堪的思緒能夠稍微冷靜下來。一定會搞定的，我喃喃自語，哆嗦地走到雜物間收撿裝備，然後用緊急線路給南希打了個電話。
&ldo;是不是隨時能走？&rdo;我問。
南希驚訝地問：&ldo;你想好了？&rdo;
&ldo;凌晨五點，你在安吉基裡卡大街的格里芬酒館前接我。&rdo;
&ldo;阿爾，你要做什麼？&rdo;南希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地點不對勁，畢竟這裡是我們經常監視附近的史塔西大樓的據點之一。
&ldo;別問，別問，南希，我可以相信你嗎？&rdo;
&ldo;你永遠可以相信我。&rdo;
&ldo;那麼五點見，親愛的，我跟你走。&rdo;
深吸一口氣，極力忍住顫抖，我再次轉出一串號碼，在長時間無人接聽的白噪音中，我不禁破開哭聲。
&ldo;哦上帝求求你，求求你，接電話……&rdo;
咔噠一聲，電話接通，薩連科疲憊的聲音傳來，&ldo;阿爾？發生什麼事了嗎？&rdo;
如果說是什麼讓我徹底下了決心的話，就是此刻他這鮮活的、關切地呼喚我的聲音，這世界上怎麼可以沒有這種聲音？我強壓下哽咽，佯裝平靜地說：&ldo;嗯，有點小麻煩，五點來安吉基裡卡大街的格里芬酒館見我，好嗎？&rdo;
&ldo;當然。&rdo;薩連科說：&ldo;如果你需要的話。&rdo;
&ldo;我很需要，非常需要，你一定要準時，我很想你。&rdo;
&ldo;我會的，我也很想你，一會兒見。&rdo;
他語氣輕快，懷揣即將與我見面的喜悅掛了電話。很好，他沒有起疑心，這緣於此類事件在過往發生過好幾次，深夜裡我呼喚他，他來見我，他總會在我需要的時候來到我身邊，可是薩連科，對不起，對不起。
做好這一切，我頭也不回地走出琴聲，就如同很多個出行的夜晚，沒有和在廚房裡忙碌的弗蘭克還有服務客人們的漢娜、蘿拉道別，沒有轉身回看一眼這我經營了兩年、擁有過無數快樂與幸福的餐廳，我爬上皮卡車，將自己扔在駕駛座上，與後視鏡中紅著眼的自己對上了目光。
我笑了。
也許，這就是渺小，這就是註定的結局。
1956年4月初的一個飄著細雨的凌晨，一位身穿風衣略顯狼狽的男人懷揣著一個牛皮紙袋，來到位於安吉基裡卡大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