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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rdo;兩個字就像兩根冰刀子似得狠狠的插在了連父的心肝上,他想不明白葉欣她大媽口裡的是不是真是自己的兒子。他只覺得心頭一陣惡寒,腳下發飄,只能掏出煙和打火機點上一支煙來排解一下,可沒抽上幾口就又焦躁的扔到地上用鞋底踩熄,然後又換上一根,他甚至都不願意再抬頭看一眼站在一旁的連闕。
葉欣她大媽做事也做得夠絕,臨走時往連闕腳邊啐了口吐沫不說,一邊往外走還一邊扯著嗓門在院外嚷嚷,生怕不能讓左鄰右舍的聽見似的,就差握個擴音喇叭在手上。
連母氣得渾身發抖滿臉通紅,顧不得在斷譽和白洛伊講究體面,衝到連闕面前跟瘋了似的狠狠捶打他的胸膛,歇斯底里的質問著:&ldo;她剛才說得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喜歡男人!?&rdo;
連闕就像被捆綁著押送到了刑場上準備行刑的犯人,他已經被定了罪,束口束腳根本就沒有為自己辯解的餘地。沒人關心他為什麼會這樣,他這樣到底對不對。
他與眾不同,他破壞世俗規定,那他肯定就是錯的,就是有罪的,俗世裡容不下他,他那對古板沒有什麼見識的父母更是容不下他。
他的心臟就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了,突兀的懸在半空中,無法跳動無法運輸血液,一度讓他無法呼氣喘息,可一時半會兒又不足以讓他咽氣,就這樣持續不斷的折磨著他。
斷譽看著連闕委屈絕望的樣子,氣得死攥著拳頭,額頭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巴不得將連母拎起來扔出去,他還從來沒見過連闕這麼悽慘的模樣,不論對方是誰,斷譽都沉不住這口氣。
他剛走出一步,白洛伊就拽住了他,一臉沉重的對他搖了搖頭。
斷譽驀地停在了原地,細讀著白洛伊的眼神裡所想傳達的蘊意。他的眼中掠過彷徨和迷離的神采,最後就像被抽去了心智的活死人,雙眼失焦,原本□□的身體整個鬆垮了下來。
是啊,這個時候他不能衝動的去攪局,一旦他站了出來,這件事就更沒完沒了,不光不能減輕連闕現在所承受的壓力,反而會讓這壓力變成雙倍,好在葉欣並沒有說出他和連闕的關係來,矛頭暫時不會指到他身上。
宋牧回頭看了葉欣她大媽一眼,也沒太聽清她那夾雜著地方音的罵話,懵懵懂懂的走進了屋裡,樂呵呵的將自己手裡的魚提到了眾人面前,興奮的說:&ldo;快看我釣的魚,一會兒咱們生火烤著吃吧。&rdo;
死一樣的靜,沒人搭理這個缺心眼。
白洛伊在心中暗罵了幾句,皺著眉頭將宋牧拉了過來,讓他別出聲。
宋牧的出現讓在崩潰邊緣徘徊的連母稍稍喘了口氣,可歇斯底里的咆哮和難聽的叱罵仍在繼續。
&ldo;連家真是造了什麼孽!出了你這麼個怪胎!好好的女人不去喜歡!要和男人……&rdo;後面的話連母說不出口,她無法想像兩個男人怎麼能在一起,&ldo;你讓我們以後怎麼出去見人。&rdo;
&ldo;這下完了,全村的人只怕都得知道了,完了完了……&rdo;連父用嘶啞的煙嗓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了起來。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眼眶裡竟然泛起了淚光。養了這麼大的兒子,到頭來竟然喜歡男人,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缺德事,老天爺在懲罰他,要他臨老了兒孫福沒享上,竟受這份屈辱。
連闕自打記事起從沒見自己的父親流過一滴眼淚,眼下看著自己的父親跟丟了魂似的紅著眼眶往屋外走,他最後的掙扎和倔強頃刻化為烏有,在眾目睽睽之下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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