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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的冷。&rdo;
一直站著的黎向榮彎下頭俯視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向來傲慢的步朗尼此刻幾近脆弱，他不喜歡看步朗尼這種樣子。
原來離開可以讓步朗尼如此可憐如此難看，黎向榮平靜地想。
步朗尼抬起的眼角有些泛紅，令黎向榮莫名焦躁，他突然伸手握住步朗尼的雙肩往上一提，將他整個人從椅子上提起來，步朗尼踉蹌著站穩，吃驚地瞪著他。
黎向榮勉強要笑，可是煩躁的心火讓他眼底發熱聲音低啞，他胡亂推了步朗尼一把，&ldo;太晚了，回去睡覺吧！我困了！&rdo;
步朗尼還沒反應過來似的啊了一聲，黎向榮揚聲道，&ldo;放心，我不會離開這裡的！你可以回去睡覺了吧？&rdo;
&ldo;我，我不是這個意思！&rdo;步朗尼伸手要抓住他，不是這樣的，寒冷的冬夜裡跑到這個狹窄的小房間找黎向榮並不是要做試探和確認，他只是感到悲傷無處述說，只想和朋友
呆在一起，汲取一點溫暖，&ldo;阿榮，你別這麼想……&rdo;
&ldo;那我要怎麼想，&rdo;黎向榮深深呼吸了幾次，別開眼睛，冷聲道，&ldo;好了，你應該對我有信心吧，我現在要做的事比得到一筆錢更重要，所以我不會走的。&rdo;
&ldo;那什麼對你最重要？&rdo;步朗尼忍不住反問。
&ldo;做好該做的事，更加努力地做事，&rdo;黎向榮一點點放鬆唇角，盤旋在心頭的火苗在對方溫潤的目光中緩緩減弱，&ldo;步朗尼，你把我帶到步家，給我看天外有天，現在天要塌了嗎？除非你主動趕我走，我……&rdo;
步朗尼無聲地笑了，真正的笑意在他翠綠的眼眸中瀰漫開來，宛如被微風吹皺的湖面，&ldo;天不會塌的，你會幫我支撐起來，對嗎？&rdo;他咧開唇角，露出潔白的門牙，&ldo;其實他們要走，我也想得通，但是如果你要走，就要拿出能說服我的理由。&rdo;
我知道你不看重錢，也沒有什麼野心，錢和野心對你的誘惑力之所以比較小，是因為你還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概念。步朗尼在心中補充道，黎向榮老實、純樸、遲鈍，甚至幼稚，這樣的人怎麼能用錢就直接地收買？
他想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一樣明白黎向榮，在這個傻小子心裡，別談錢，談錢太俗，傷感情。
我們不談錢，談談感情吧，步朗尼終於舒心地笑了。
陶星明和安東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步家的廚房裡，偌大的空間只有何之山和黎向榮兩個人忙忙碌碌。
由於人力物力都陷入困難，步家暫停了燕翅席的訂餐，多虧一些老客人來捧素席的場子，倒也能勉強維持日開一席，素菜的成本比較低，菜價也做了相應調整。
黎向榮動作靈巧地雕刻著蘿蔔花，何之山用黃芽菜煮了高湯，準備給山菌入味，往常熱鬧的廚房一片寂靜，反而更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存在，黎向榮咬咬牙沒話找話，&ldo;何師兄，你元旦決賽的事情，準備好了嘛？&rdo;
&ldo;嗯，&rdo;何之山澆著湯鍋，隨意應道。
&ldo;那，你一個人去？&rdo;黎向榮糾結地問，&ldo;哦，白姐姐，快生了吧？&rdo;
&ldo;預產期就在一月初，不過我來回就三四天，家裡也請了人照顧，&rdo;談及妻子，何之山的聲音柔軟了幾分，&ldo;我回來應該趕得及看孩子出生。&rdo;
黎向榮說了一聲&ldo;真好&rdo;，沉默再次降臨。
半晌，何之山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