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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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的,就是他被血跡沾染的臉上那雙依舊明亮的眼睛,以及氣死人不償命的無所謂口氣:“來探望卻不帶東西,講點禮貌素質啊,陶副主席。”
葉修悽慘的模樣讓陶軒第一次沒有被他的可惡激怒,他滿懷居高臨下俯瞰對手的喜悅感,彷彿憐憫,又彷彿驚奇地打量了對方一陣,才回答:“我帶來了你的死刑判決書,高興嗎?葉元帥。”
“老陶你年紀不大,記憶力已經不成了嗎?我已經不是元帥了,”葉修淡淡地說,“至於這份禮,就算我不是元帥你也不敢送,沒說錯吧?”
“你——”陶軒一瞬間差點忘記了場合惱羞成怒起來,幸好他看見了跟在身後的邱非和崔立,立刻找回了理智,朝兩人揮揮手:“你們倆都出去,讓所有人退開三米。”
邱非朝他行了個禮,強硬地說:“報告委員長,為了你的安全,這個命令我不能接受。”
“就憑他這樣子……”陶軒指了指葉修,卻在看見後者唇邊若有若無笑意的剎那改變了主意——不能因為一時的輕視和激怒就忘記了對手的可怕——對邱非讚賞地點點頭:“你說得對,帶人站在門外,有事我會喊的。”
重新行了個禮,邱非退出了房間。和陶軒不同,專門培訓過偵查而且成績優異的邱非觀察力細緻而敏銳,才進入審訊室,他就注意到葉修只是看起來很糟,實際情況未必如此。比如說,衣服雖然沾著血跡,傷口也裸露著,卻顯然是經過了處理在收斂;手上讓人不想看第二眼的繃帶纏得過厚,在右手側有一點雪白痕跡透出來。種種細節,讓他確定有人在為葉修施加陶軒並不希望看到的悉心治療,這使得邱非忍下了掏出槍挾持陶軒救走老師的衝動。至於唯一能夠這麼做的人……邱非帶上門,和麵色緊張地窺探他的崔立四目相對,然後幾乎是同時,兩個人都明白了點什麼。
崔立和邱非離開之後,葉修也暗暗地鬆了口氣,他比誰都瞭解自己的弟子。邱非進門見到自己時驚怒的目光,陶軒背對著沒看到,面對面的葉修可看得一清二楚,他生怕這孩子做傻事,這才刻意譏諷。還好那天之後邱非成熟了很多,沒有一時衝動,葉修送他到別動隊,可不是為了親眼見他為救自己被打成篩子。
既然危險解除,葉修口氣也變得和緩了:“老陶,作為日理萬機的特委會委員長,你是突然有空來觀摩怎麼用刑嗎?”
陶軒這才注意到他對自己稱呼,印象中,葉修雖然說話氣人卻從不失禮,人前人後都是公事公辦地叫他陶委員長或者陶副主席,還是第一次叫得這麼親切。他並不知道,稱呼可以讓人取得心理上的優勢和親近感,只是敏感地為一個階下囚這麼叫自己覺得被冒犯,同時又奇怪地有點得意,彷彿首次被聯盟的軍神放在眼裡,放到了一個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帶著複雜的情緒,陶軒坐在了葉修對面,隔著桌子再度打量曾經的傳奇元帥。
葉修不動聲色地和他對視著。
陶軒突然想起多年以前,他和馮憲君第一次為了擴大國大黨的政治勢力拜會聯盟的軍神。那是一個簡短又毫無建設性的會面,葉修出人意料地同意了兩個不名一文的政治新秀的申請,更出人意料的是他對他們的政治綱領和遠大未來毫無興趣。不到半個小時的會面中,葉修安靜地傾聽著馮憲君滔滔不絕的述說。坐在一旁的陶軒看見元帥若有所思的目光,意識到這就是他見面的目的——只是為了“見面”而已。
他不知道是不是從那一天之後,葉修就將馮憲君的國大黨劃為了不可深交。他只知道的確是從那一天開始,國大黨從未走進過以軍神為首的國防軍領域一步。
“多麼愚蠢,”陶軒忍不住感嘆,以一種勝利者的自得:“你,你們,國防的這些人,既然肯為了這個國家灑盡熱血,為什麼不願意同合法的國家政府好好合作,我們原本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