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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陳劉聯姻’……”
“哦?太傅,何……如?”皇太子劉榮有些意外:‘終於正式放到檯面上了嗎?不過,差不多也是火候了!’
魏其侯竇嬰上下打量一把學生,咬咬牙,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慄夫人……堅拒之!”
“堅、堅……拒之?”太子劉榮愣了愣,不敢置信地望向周太尉。
後者默默頷首,表明‘此言非虛’。
轉身面向長案,魏其侯的拳頭狠狠砸向案面——‘嘭’!
幾隻輕巧剔透的玉盞被震得跳起,頃刻倒了半數。竇嬰再也不能保持慣有的平靜:‘若不是長樂宮做事的詹事堂兄提醒,自己甚至不知道出了此等大事;最好笑的是,劉榮看樣子也不知道!’
“太傅,太尉……”皇太子的臉色變差了——劉榮或許是年輕,或許還欠缺閱歷,但他絕對不是傻瓜。生母的做法將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他還是明白的。
沒有人會比皇宮生皇宮裡長的皇子更清楚館陶長公主對當今皇帝的影響力!
劉榮朝前走幾步,彎腰衝兩位長輩敬行一禮,急切問策:“太傅,太尉,榮當……何如?”
周亞夫黑著張老臉,老半天不吭聲,只將目光投向盟友竇嬰。劉榮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太傅?”
如果姓慄的不是自家學生的生母,實在必須給皇太子留個情面,太子太傅恐怕就要破口大罵了,指名道姓地大罵!魏其侯嘴巴抿得像緊閉的蚌殼,許久無語:‘上帝,真想把慄蕙蘭的腦袋劈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漿糊搜水?’
過於寂靜的氛圍,使太尉周亞夫感覺壓抑和——不快。
條侯微咳一聲,開動腦筋,提出自己的建議:“王孫兄,夫……世人所好者,良田,美宅,珍寶……”
竇嬰豪不客氣橫了周亞夫一眼,成功地令後者閉上嘴:‘想彌補和館陶長公主之間的關係,就憑這類俗物,怎麼可能?長公主缺這些嗎?竇皇太后的節儉是對外人的,對女兒大方著哪!’
慄太子劉榮是真的急了,再度深深地施一禮:“太傅,太傅,計將……安出?”
“哎……”揉揉額角,竇嬰沉吟半晌,突然抬頭望著劉榮:“殿下……”
慄太子一見有門,立馬來了精神:“何?”
“殿下,當今之計唯一途……”竇嬰一本正經,字字清晰地說道:“‘求、取、阿、嬌’!”
“太傅?”慄太子不可思議地看向恩師——他家母親都直言回絕姑媽了,怎麼還提娶阿嬌啊?
邊上,周亞夫也奇怪地看竇嬰,懷疑他是不是腦經打結了。
“殿下可親臨長公主官邸,求親!”魏其侯態度端正,不帶任何玩笑之色地加以解說:慄夫人造成的裂痕,絕不是道歉或一般彌補可挽回的。現在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劉榮親自上門去向長公主求親。只要最終親事締結成功,過程中的小插曲小波折——就無關緊要了!
“然則,然則……太、太傅,婚姻大事,不待‘父母之命’……”劉榮被老師的提議弄懵了,張口結舌地站在那兒——他怎麼能罔顧母親的意願,自行求親?那是不孝,那是會被‘則父母國人皆賤之’的啊!
“所謂‘父母之命’,陛下皇后之命爾!殿下,嫡母位尊!”太子太傅竇嬰出口的每個字,都象榔頭敲到鐵板上一樣鏗鏘有力。
“妙哉,妙哉!此乃‘釜底抽薪’之計。今為時未晚,此計……可行!”安靜了很長時間的周亞夫太尉只思索片刻就懂了,對竇嬰的意見全是讚許——這招夠狠,但也有效!
慄夫人是嚴詞拒絕了長公主。但是別忘了,按禮法,薄皇后才是皇太子劉榮的法定母親。而慄夫人身為皇帝的妾,在法理層面並無安排皇太子婚姻的權利。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