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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激得裝睡中的舒旻一陣雞皮疙瘩,兩人摟著笑了一會兒,漸漸都平靜下來,冥濛的晨光裡,床頭燈橙黃的光下,她一雙染著愛欲的清亮眸子讓人魂動。他緩緩湊近她,彼此的鼻尖和唇瓣輕輕摩擦,他迷濛著眼神,低低喚著她的名字,在那蝕骨的溫存裡,舒旻幾乎以為會從他嘴裡聽到那三個字。然而,那也只是她以為。
林越諍忙完回來時,已經是十一點,穿著睡衣吃零食看電視的舒旻聽見門響,眼睛一亮。門開後,門外站著的另一個人卻將準備飛撲上前的她按回了沙發裡,她不自在地望著門口的eva,微微一笑。
盤著長發,著一身淡藍寶姿的eva先是一怔,難以置信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目光才又落去她脖子上。覷見她脖子上蓋都蓋不主動點點紅痕,她眼裡捲起一陣狂瀾。她定了定神,回頭看住林越諍,似笑非笑:&ldo;林總越發有閒情逸緻了。&rdo;
說罷,她將手裡的報告交給林越諍,招呼也沒打一個就回自己房間了。
林越諍並未將她的反常放在心上,丟下檔案,像抱孩子一樣將舒旻從沙發裡撈起來,把她扛到門口放下,為她穿上鞋子。
驅車帶她去了那間茶餐廳後,林越諍見她連吃兩碗還露出那副不知饜足的樣子,便笑著將自己那碗遞給她,又將她面前的兩隻空碗移到自己面前。舒旻不解地看他,他側過臉去一笑,說:&ldo;當是我吃的,旁人看著好看些。&rdo;
舒旻氣結:&ldo;之前哄我來吃,現在又嫌我吃得多。早知道就不來了。&rdo;
他沉吟了一會兒,出神地說:&ldo;那天吃的時候,總覺得坐在這裡的應該是兩個人。有天得閒,一個人繞著維多利亞港走了圈,又覺得,我應該帶你來看看。&rdo;
舒旻咬住勺子,沒有答話,眼底一片晶亮。
林越諍向董事會告了整整兩天假,陪舒旻上上下下將香港玩了一遍,他給舒旻開了一張信用卡,由著她刷,但舒旻從骨子裡不願意揮霍他的錢。
兩人逛到午後,她見兩手空空實在沒辦法向林越諍交代,便進了一家珠寶店,買了幾樣首飾。她是他的女人,花錢為他撐門面,於兩個人都是有所得的。等林越諍從洗手間出來,見她耳朵上有兩粒藍寶在閃光,臉上果然流露出了些愉悅、滿意的神情。
入夜,舒旻提議想去廟街逛夜市,林越諍不忍拂她心意,開到油麻地,遠遠地泊了車,牽著她一路步行到人cháo裡。
嘈雜的自由市場,一個挨一個的地攤,擺著品類繁多的化妝品、千奇百怪的古玩玉器、五花八門的八卦雜誌、花花綠綠的零食點心,以及千篇一律的紀念品,小販用荒腔走板的普通話向他們拉著生意。再往前行則更加熙攘,燈火通明的長街上,密不透風地擺著小吃排擋,賣著炸大腸、碗仔翅、魚蛋,墨魚丸……他們牽著手,順著人cháo擠到榕樹頭,方才喘了口氣。前方又有唱戲的、算命的、賣藥的,舒旻同身邊的男人擠在密密匝匝的人群裡,聽著抑揚頓挫,市井氣到骨子裡的粵語,一時心生錯覺,覺得自己和他站在舊小說的本子裡、上世紀九十年代的電影裡。
在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她不再是她,他也不再是他,都只是無名的人,都只是這人生逆旅的過客,她攜著他微微汗濕的手,熱切地望著他,暗想,如果沒有外界的那些羈絆,這一刻的他們,是能天荒地老的。
凌晨兩點,他們兩人相擁坐在太平山頂,身畔夜色迷離,身下燈光如海,一片宏大的現代文明。兩人靜默地坐了良久,舒旻忽然指著腳下的城市說:&ldo;這些樓,都是你們這樣的人建起來的,你們把這些城市一棟樓一棟樓地割據了,我們這些人就被你們囚禁在一個小小的格子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