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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害怕再失去自己嗎？

心彷彿在溫水中浸泡著，暖洋洋的。

&ldo;這是意外。&rdo;路佳覺得自己並不是什麼爛好人，每次都能豁出命去救別人：&ldo;我不知道會有這麼多人……&rdo;

原以為只是一次平常的綁架案，誰知道對方會有這麼多人，竟然逼得他們跳崖逃生。

如果知道有這麼多人，如果知道有這麼兇險，她最多在報警之後在馬路邊等等，她沒有蕭陌想像中這麼聖母。

這一次，真的是個意外。

&ldo;不知道就不要動手！你不是誰的救世主，沒有義務承擔他們的命運。&rdo;蕭陌聲音中悲憤幾乎抑制不住：&ldo;路佳，在你做選擇的時候，我不希望每一次被拋下的都是我！&rdo;

當年你為了救夏薇，讓我們十年分離，如今你為了個只見一次面的向原差點又讓我們生死相隔。

每個生命都是平等的，都有生存的權利，他們遭遇災難確實令人同情，可這並不是你豁出性命救他們的理由！

他們的命是生命，你自己的難道不是嗎？

他們出事，他們的親人會痛不欲生，難道你沒有親人嗎？難道我們這些至親摯愛的傷心，都比不上一個陌生人的眼淚嗎？

&ldo;蕭陌，我……&rdo;

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在乎。

想到今天中午蕭陌空洞的眼神，淺淡到令人揪心的笑，這些話盡數卡在喉嚨中，再也說不出口。

是啊，她不知道蕭陌這麼在乎她，不知道蕭陌放在心頭的人是她，不知道蕭陌為了她可以不顧一切，甚至可以捨命相陪。

這些她都不知道！

可不知道又怎麼樣？

她回來看到蕭陌那恍惚的神情，看到隔壁那堆滿整個櫃子的字帖，這些所有的&l;不知道&r;全部粉碎！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如果她真的葬身懸崖底下，蕭陌會怎麼樣，她根本不敢去想像。

&ldo;路佳，答應我，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rdo;蕭陌的手不斷收緊，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她揉進身體裡：&ldo;我怕！我很怕！&rdo;

帶著顫音的尾調暗啞低沉，帶著濃重的鼻音，像是一柄利斧狠狠鑿在路佳的心口，心底一瞬間鮮血淋漓，她回雙手攬過蕭陌瘦削的腰身：&ldo;對不起……&rdo;

&ldo;為別人付出的時候，想一想我，好嗎？&rdo;蕭陌把下巴擱在她的肩頭：&ldo;我不能沒有你。&rdo;

蕭陌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一聲嘆息，卻重重的壓在路佳心頭。

&ldo;嗯。&rdo;路佳咬住唇，才勉強逼回了即將溢位的淚水。

一直腹黑囂張的蕭陌，一直禍害天下的蕭陌低下頭，帶著哽咽的鼻音，這麼低聲下氣的乞求，這樣的蕭陌令人無比心酸。

&ldo;蕭陌，我們十年前是不是見過？&rdo;路佳深吸一口氣，終於問出了卡在心底的問題。

&ldo;嗯，見過。&rdo;蕭陌的聲音更啞了，我們何止是見過。

&ldo;那我們是什麼關係？&rdo;路佳追問，聲音中帶著急切。

是情侶嗎？我們曾經相愛過，是嗎？那些模糊的片段，是我們的共同經歷嗎？

蕭陌把她從懷裡放出來，捧著她的臉，目光灼灼的看著她：&ldo;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rdo;

&ldo;是……&rdo;情侶兩個字咬在唇間，說不出口，怕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