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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中行毫不在意這些,他等一回了自己房間,就將一個紙團從袖子裡拿了出來,細細展開之後,上面只有六個字:巳時末,雲香樓。
這六個字看起來平平無奇,根本看不出出自誰的手筆,但是徐中行自己心裡卻明如鏡,他沉默半響,點燃了桌上的燭火,將那紙條燃燒殆盡。
這一日上午,徐中行依舊和往常一樣,將自己關在書房裡讀書習字,一直等到快用午膳了這才出來,不過這次出來,卻沒和往常一樣去廳堂用膳,而是領著書童出了驛館。
有人立刻將這訊息稟報了上去,不過通判大人在聽說他往酒樓的方向去的時候,便也沒在意,只以為他是出去打牙祭了。
徐中行轉轉悠悠來到了雲香樓,剛一進門,便有小二迎客,徐中行蹙了蹙眉,要了一個二樓的雅間。
小二笑著將他迎到了二樓最角落的一處雅間,徐中行也沒在意,就推門走了進去。
結果這剛一進去,便看見一個中年男子正坐在裡頭。
徐中行心下一驚,也不及辨認,急忙走上前去,行了一禮:「下官拜見撫臺大人。」
許久,終於傳來一個溫厚的男聲:「徐大人不必多禮,請坐吧。」
徐中行這才起身,眼睛掃過眼前之人,這位巡撫大人看起來長相敦厚老實,與人說話,也不見有多少官威,倒是不像一個封疆大吏,反倒像是鄉間的質樸老農。
但是卻沒人敢看輕他一絲一毫,能走到今日這個地位,他絕非常人。
看著徐中行恭敬的坐下,巡撫大人面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徐大人前幾日送過來的信我都看了,其中所言我也都瞭然,只有一句話想要問徐大人,你到底所求為何?」
徐中行沉默許久,這才道:「所求不過一個公道罷了,衛知府公正嚴明,卻被小人陷害,如今身陷囹圄,下官不願看君子受難,小人卻得勢,因此才不得不如此施為。」
聽了這話,巡撫大人輕笑一聲:「不得不,你這話說的不錯,這世上的確有許多事,是不得不做的。」
說完他站起身,背對徐中行看向窗外:「你說你已經將證據集齊,送往京城了,如此便只聽皇上那邊的意思即可,又何必多此一舉找上我呢?」
沒錯,徐中行想的辦法,不是來省城疏通,也不是搞什麼陰謀詭計,而是在兩司下手之前,就偷偷讓人將證據和參兩司的摺子送到了京城,現任首輔雖然上位,但是卻也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徐中行自己在京城也有不少同僚,更何況還有老丈人在,那封摺子,哪怕到不了皇上御前,也會在京城傳揚,他倒是不信,以當今聖上的多疑敏銳,會發現不了此事中的端倪。
可是若只是如此,徐中行覺得還是不夠分量,因此,該爭取的人,還是要爭取的,尤其是巡撫這樣要緊位子上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眼前的巡撫大人,沉聲道:「巡撫大人雖然在此事中未曾發聲,卻也未曾參與此次構陷,下官曾讀過大人年輕時寫的策論,其中針砭時弊之處,發人深省,下官不信,寫出如此文章的人,也會與這些人同流合汙,因此想要來面見大人,親自問問大人,可願與我一同上書!」
徐中行定定望著眼前之人,但是心裡想著的卻壓根不是這回事。
巡撫本是一省的主官,藩臺和臬臺都是副手,可是如今藩臺的同科當上了首輔,藩臺大人這邊水漲船高,竟然漸漸的也開始越過巡撫做主,他不信巡撫大人會任由事態如此發展,而這次的事情,就是一次機會。
他很清楚,巡撫是有向皇上直接上密摺的資格的,若是此事有巡撫幫襯,那麼就更加簡單了。
巡撫大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終於轉過頭看向徐中行。
他面上彷彿還殘存著一絲淺笑:「年輕人,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