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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唇,開口喚道。
溫瑋的身體怔住,沒有繼續走,只是靜靜站在那裡,背對著她似在等著她說話。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初夏攥緊了書包肩帶,小臉漲的通紅,彆扭著開了口,聲音極細極小。
“溫、瑋。”
那個熱氣沸騰的下午,教室靠北的窗戶旁,初夏腦袋枕在胳臂上,任由窗外的絲絲涼風拂動著眼睛,腦海裡閃閃而過的是他俊雅的臉,少女特有軟軟的齒音間,平平仄仄反覆說著兩個字,溫瑋。
女孩的心思總是敏感而又豐富的。
還記得那個巷子口,他煞有其事地對自己說:“可是我們真的見過。”初夏整個人都呆愣在那裡,在觸及到他嘴角越來越大的邪惡笑容時,又無比窘迫地撇來視線,“誰見過你!”
傍晚時分,橙紅色的夕陽照在彼此的臉上,清亮的眼睛裡倒影著對方的影子。在那雙眼睛裡,她看到了很多種意思,但沒有一種是她短時間內可以理解的。
初夏挪了挪腳,最終卻選擇了落荒而逃。
對,是逃。初夏逃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中,把自己重重扔到床上,擁抱著涼涼的絲緞被子,以平復臉上的燥熱。
其實自那天之後,初夏很久沒有在見到他。猜想著他可能也住在W鎮,卻並沒有想過要去確認。
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他對自己說,以後他送她回家。
那時的天空裡,沒有真假欺騙,有的只是對未來的夢想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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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了的過去,已不再是你
初夏上初中以後,身邊很少有人陪她一起上學放學,偶爾做點意外的舉動,也是正常的。
很譬如,長一段時間裡她都喜歡一個人推著車,一步步沿著鎮外邊的那條小溪緩緩走著。眼前是碧綠的芳草之地,鼻尖流連著清新的情操氣息,耳邊是潺潺的流水聲,滴答滴答彷彿在吟誦著古老的傳說。
不時有白鷺從茂密的草叢中振翅而起,她會停下步子眯和眼睛含笑注視著它們,彷彿它們那一對對翅膀飛起了那一刻,也承載了她的夢,一直飛往更遠的地方。
初夏不知道,在她看著草地迷人景色的時候,溪流的對岸上,也有一個男孩,雙手交疊置於腦後,懶懶橫躺在天空下,他的眼睛在看著她。
她,是他眼中唯一的風景。
很久很久之前,他們的人生已經在時間的長河裡,緊密相連。
*****我是時空轉換的分割線*****
沉默,久久的沉默。
車子停靠在路的一側,像是一座雕塑,靜默沉寂。車裡車外兩個人,彷彿跟對方也跟自己較上了勁,誰也沒有要退一步的想法。
初夏側著身子頭半扭著,視線一直落在那隻正抓著她手腕的手背,錯愕之後,是淡然。
她無奈,只好先開口,說:“我上去了。”
哪知她欲抽動一分,腕上的手力道就重兩分,一動再動之下,初夏搖了搖頭,忍著心中劇烈的起伏,“溫瑋,我們都變了。”
“是嗎”不知道是不是辣氣上湧,暗黃的車內光線打在他臉上,隱約出現幾縷奇異的紅色,漆黑的眸子定定看著初夏,他說:“只是變得不再喜歡以前喜歡的東西了?
“以前喜歡的,現在也不是原來那個模樣了。”另一隻手緩緩伸出,初夏的心跳在不斷加速,身體卻開始一點點冰冷,掰弄著他一個個手指,好一會兒才把自己從他的桎梏中脫離出來,“你不也一樣嗎?”我知道,你也不是以前那個會對她笑會溫柔牽著她手的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