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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朝抬眼，便看見顧倦那笑意盎然的鳳眼，一隻手插兜一隻手拿著一瓶水，整個人顯得十分散漫不羈。

他偏過頭去，不想接受他的好意，也沒有力氣和他吵。卻正好看見不遠處木欣正在拿水發給各個球員，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但是很明顯，小蜜蜂現在似乎並沒能注意到他。

喉嚨乾澀的厲害，呼吸進肺裡的呼吸都是火辣辣的感覺，被劉海遮住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色。

「老闆，需不需要小的給您擰開啊？」顧倦挑了挑眉，語氣調侃。

楚朝沒說話，徑直拿過礦泉水，擰開猛的的喝了幾口，喉嚨火辣的感覺漸漸消失，感覺一陣陣清涼爽意。

「謝謝。」楚朝沙啞的聲音有些低，若不是顧倦一直盯著他，怕是發現不了他和他道謝了。

「不客氣。」顧倦回了一句。

楚朝攥緊了水瓶，嘴唇動了動，但是什麼也沒說出口，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顧倦亦步亦趨的跟著。

木欣拿著手裡的水，看見楚朝手裡的水瓶，默默的收起了往他身邊湊的想法，將水放進了箱子裡。

「你跟著我幹嘛？」楚朝見他就要跟著自己進廁所了，沒忍住，語氣頗冷，堵在門口問道。

「嘖，上廁所唄。」顧倦輕嘖一聲，嗓音磁性，語氣一轉，眼睛笑成了一個彎鉤：「不然我還能幹嘛？專門來看您上廁所嗎？」

楚朝耳垂一紅，二話沒說，拿起手中的還剩半瓶水的水瓶向著顧倦那張笑容燦爛的臉上砸去。

「哎呦，幹嘛這麼暴躁。」顧倦拿手擋了擋，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寵溺：「我不進去了，總行了吧，在這等你。」

楚朝從洗手間出來，臉已經沒有那麼紅了，有幾滴水珠從他稜角分明的下巴滴了下來，落入他的衣襟。

「老闆，你不會就這麼不聲不響，也不通知的解僱我了吧。」顧倦站在他面前，難以置信地凝眉看著他。

楚朝清冷的眉眼與他對視，眼裡的意思就是：對啊，解僱你了。

「嘶，不是吧楚朝，我都把夜店的工作辭了，你給我來這一套？那天的藥又不是我下的，我只是滿足了……」顧倦表情很臭。

「閉嘴。」楚朝見他又提起那天的事，冷聲打斷他，看著他滿臉不爽的表情，又想起他的家庭情況以及上次的救命之恩，只覺得有些頭疼。

「你報個數吧，反正保鏢你是當不了，我也不想再見到你。」楚朝語氣淡淡，眼裡都堅決。

顧倦嘴角的笑意冷了，與他對視了半晌，薄唇親啟，嗓音冷然：「報個屁，不需要，你自己留著吧。」

說完便將手裡的水瓶往不遠處的垃圾桶投了過去，發出一聲碰撞的巨響，一下撞進了楚朝心底，顫了顫。

顧倦揣著兜，往外面走去，從窗戶照進的陽光，將他的影子拉長，背著光，他就像是逆光中行走的人，決然又倔強。

楚朝臉上表情未變，那漆黑的眸子像是深淵，看不清神情。手指慢慢收緊 ，最後又無力的鬆開。

顧倦心中有些燥意，想自己冷靜一下，再去哄楚朝，怕自己不小心又對他說出什麼刺激的話，他怕是又要氣很久了。

一個轉彎進了旁邊的籃球賽，是七中對五中。

顧倦原本抱著放鬆的心情來看的，但是越看越心驚，後面他緊蹙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這五中是出了名的爛，不管是成績還是校風，都是海市出了名的垃圾，若說三中是早期癌症患者，搶救搶救，積極接受治療也許還能活。

那五中就是癌症晚期了，已經不是搶救化療能治好的了。

但是沒想到，一個娛樂性質的籃球聯賽，他們硬生生的給玩成了一場群毆，明裡暗裡的推人，撞人，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