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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應該沒問題吧,他想,他的電話也出現了報導中描述的情形。只不過,他實在想不出竊聽他的電話有什麼用處。
正當誠摺好報紙時,前臺職員來到他身邊。&ldo;您在等候三澤小姐嗎?&rdo;來人問道。
&ldo;是。&rdo;誠不由得站起身來。
&ldo;是這樣,剛才我們接到電話,說要取消三澤小姐的預約。&rdo;
&ldo;取消?&rdo;霎時間,誠全身發熱,&ldo;她現在在哪裡?&rdo;
&ldo;這一點我們沒有問。&rdo;來人搖頭,&ldo;而且,打來電話的是一位男士。&rdo;
&ldo;男士?&rdo;
&ldo;是的。&rdo;來人點點頭。
誠踉踉蹌蹌地邁開腳步,不知如何是好。但至少他可以確定,繼續在這裡等下去已毫無意義。
他從大門離開。門前停著一輛計程車,他搭上最前面的一輛,交代司機到成城。一絲笑意不覺湧現,對自己的滑稽感到可笑。他想,自己與她之間終究沒有命運之繩相連。平常極少有人會取消準備投宿的飯店,現在這種偶發事件竟然發生了。他不得不相信冥冥中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作祟。回顧過去,他曾有無數告白機會。或許他一開始就錯了,不該平白錯過良機,蹉跎至今。
他從口袋裡取出手帕,擦去額上不知何時冒出的汗水,這才發現那條手帕是千都留送給他的。
他想起明天婚宴的程式,閉上了眼睛。
第八章
1
在六點打烊之際進來兩位客人,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矮小男子,一個高中生模樣的瘦削少年,園村友彥從情態推測他們是父子。友彥認得少年,他曾經來過好幾次。但別說買東西了,他連話都沒說過,只是看看陳列的高階電腦就走了。這樣的少年還有好幾個,但友彥並不會對他們說什麼,否則他們恐怕會以為這家店拒絕光看不買的客人,再也不踏進店裡。愛怎麼看就怎麼看,等他們哪天有了額外的收入,或是成績進步、要求父母買電腦作為獎勵的時候,再上門來光顧就是。這是老闆桐原亮司的想法。
戴著金邊眼鏡的父親在狹窄的店內逛了一圈,視線首先停在招牌商品上,那是少年每次都會看的個人電腦。父子倆看著商品,低聲交談。不久父親說了句&ldo;這什麼啊&rdo;,身子向後一仰,像是看到標價了。他以斥責的語氣對兒子說:&ldo;這未免也貴得太離譜了。&rdo;
&ldo;不是,還有很多別的。&rdo;男孩回答。
友彥面向電腦螢幕,假裝心思沒有在客人身上,繼續偷眼觀察。做父親的只是以眺望外國風景般的眼神,呆呆望著陳列的主機和配件,多半沒有相關知識。他混雜著些許銀絲的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高領毛衣外罩一件開襟毛線外套的休閒打扮,仍消除不了白領的味道。友彥猜他是企業裡經理級的人物,十二月份穿得這麼單薄,想必是開車來的。
正在整理陳列架上零件的中島弘惠瞄了友彥一眼,眼神裡帶著&ldo;去招呼一下&rdo;的意味。友彥微微點頭。
看好時機,友彥站起來,向那對父子露出親切的笑容:&ldo;請問您在找什麼?&rdo;
做父親的露出有如得救、卻又略帶怯意的表情。兒子或許是害怕和店家交涉,板著臉望向架上的軟體。
&ldo;是我兒子,說要買什麼個人電腦。&rdo;父親苦笑,&ldo;可又不知道該買什麼樣的。&rdo;
&ldo;您準備用在哪方面?&rdo;友彥交替看著父子倆。
&ldo;哪方面?&rdo;父親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