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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囤聚害市更大的罪過,怎敢如此!但如果其他鄉士土豪懼我得勢,於鄉搜買抬價,這總怪罪不到我的頭上。”
大行臺擬定的輸賞格,並不只是單純的錢權交易,除了補充物用,還存在要把關中豪強納入統治中來的意圖。
在這個時代中,能夠在期限內籌措足夠捐輸物資的,無一不是坐擁大量土地、人口的土豪大戶。他們輸貨得官,便意味著各自擁有的生產力和生產資料也成為了西魏政權的一部分,宇文泰也因此人物俱得。
這是西魏籌備府兵體系的重要工程,李泰如果敢插手破壞,哪怕再怎麼巧言令色,宇文泰怕是也要收拾他,這個底線絕對不能觸碰。
李泰的目標是,讓左近這些土豪大戶們內卷自耗起來。
常規格式下,大行臺輸賞格一旦公佈,鄉里大戶們自然會針對各自家業現狀,選擇一個對自己最有利、價效比最高的捐輸方式來換取官職。
可現在,李泰手裡掌握著大量的油料現貨,已經是鄉里人盡皆知,這就讓眾鄉戶們沒有了從容選擇的餘地。一條跑道上,大家都在起點上摩拳擦掌,可人家已經站在了終點、臨線一步,還怎麼爭?
如果輸賞格換取的官位是別的官職還倒罷了,但卻是都督、帥都督這樣掌控鄉兵的實權官職,這些鄉土豪強們更不能容許落入別人之手,一定會動用自己的鄉土資源加以阻擊。
李泰甚至不需要再作造勢,這些鄉土豪強們就會自亂陣腳。
土豪們的反應較之李泰預想中還要更快捷,六月下旬某日,縣尉史恭兄弟便親自前來造訪。
李泰倒也並不刻意擺譜,讓部曲將他們兄弟倆直接引入堂中來。
登堂之後,史恭便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先對李泰深作一揖,然後又轉頭怒視他兄弟史敬喝罵道:“劣物,還不速速登堂向李郎道歉、乞求諒解!”
那史敬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撲通一聲便跪在李泰座前,李泰連忙避席而起,故作詫異道:“史縣尉這是做什麼?史侯鄉賢長者,我豈敢受此大禮!”
“唉,家門不幸!前鄭從事入衙告事,我因執掌縣中公物、不敢疏忽。又知李郎有困物料,所以遞言告知……”
史恭一臉羞慚的說道,李泰聞言後便又笑道:“是有這事,我要多謝史侯惠我,足足萬斤生麻物料供給,大緩家中用急。”
史恭聽到這話不免一愣,而史敬也抬眼瞧瞧李泰,正待站起身來,卻又被五大三粗的兄長抬腿踹在地上。
“李郎你專注榮養,或是少問門下庶業。但我卻不敢隱瞞,門中生此敗類,貪圖一時的物利,居然以劣充好、以少充多,敗壞鄉義,實在讓我家門羞恥!”
史恭又長作一揖,繼而便一臉羞慚的說道:“我久在衙中,少問家務,此日歸家才審問查實,所以捉此厭物,來向李郎請罪。此事錯在我家,前者所得布帛,一併奉還,懇請李郎能夠諒解!”
“竟有此事?我是真的不知。”
李泰仍然裝著糊塗,看這兄弟倆繼續表演。
史恭下手是真的狠,對著自家兄弟連踢帶踹,不多久,本就瘦弱的史敬便一臉的青腫淤傷。
李泰看到火候差不多,才抬手示意他們兄弟停下來,大度的表示原諒。
“之前劣料害工,實在慚愧。幸在李郎治業有術,新造油坊,長業恆盈。之前便聽說李郎於鄉普收籽料油膏,現今應該是儲用豐厚了吧?”
之前有多倨傲,現在就有多尷尬,史恭用這苦肉計鋪墊良久,終於說出此行根本來意。
“鄉里事情,真是暢通無滯。我戶中油坊還未造餅壓榨,縣尉已經有知。土出匱乏,只能憑此工業餬口,自不比大族耕桑恆產體面,讓縣尉見笑了。”
李泰聞言後便呵呵一笑,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