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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冰很難回答這個問題——這取決於這奇異狀態能保持多久。
或許明天,她就回到了真實的現代世界。
她試影象黎明月解釋,對方卻不欲理會這些道理,只輕聲:「所以,你也不知道。」
沈硯冰確實不知道,但她相信,等那天來臨,她會有感覺。
「我不會不告而別。」她這樣保證。
黎明月只朝她笑了笑。
這年的冬天很冷,天水閣被內務府下面的人剋扣了木炭,太后「意外」知道後,那小太監次日便在天水閣外主動跪了整夜。
請安時,皇后果然陰陽怪氣,黎明月只垂頭聽著,臨走時頭也沒回。
沈硯冰問:「你要和她撕破臉嗎?」
昭月公主「茫然」:「我做了什麼?」
沈硯冰一笑,對方的想法和伎倆自然瞞不過天天看著的她。
景朝開始下雪了,紅牆映著白雪,積起的厚層吉利又不便。
昭月公主對雪景不太感興趣。
她望著窗外,稍微暖了手,就又練起字來,手凍紅了才又縮回湯婆子裡。
古代的學習條件苛刻,黎明月忍著苦,絲毫沒有鬆懈。
她想起親王府給她捎來的書聖訊息,她必須把握住這機會。
沈硯冰坐在窗邊看著外面。
依舊是那身單薄的睡衣,她感受不到溫度,也觸控不到雪花。
黎明月落筆間看見那格格不入的幽靈,下意識地覺得冰冷,後知後覺對方不是有血有肉的真人。
不需要保暖,也不需要心疼。
她朝自己合起的拳頭哈了口氣,熱氣氤氳。
沈硯冰站在遊廊,看著花園雪中的紅梅,天地空曠,人間寥遠。
她不覺得無聊,這段時光如水匆匆而過,於她流逝的速度並不契合現實。
一眨眼是白日雪,一眨眼是夜裡燈。
她見到黎明月向父皇獻上手跡祝福,見到她在皇帝樂呵的笑聲中被應允進入國子監。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後宮的嬪妃們見到昭月公主也要畢恭畢敬,她在太后宮中待的時間越來越久,在皇后殿內停留的時間僅在禮數要求的範圍內。
偶爾有沒眼色的人試圖挑起兩人爭鬥,卻都在昭月公主主動的退讓中失敗。
皇后笑眯眼:「昭月向來是本宮的好女兒。」
眾人紛紛稱是。
春天快結束了,沈硯冰認真地打量著御花園裡的一支花,摸不著更摘不下,只能到這跟前欣賞著。
天水閣的宮女奇怪昭月公主最近總是往外走,時不時去御花園裡散步。
沈硯冰也奇怪,「你最近不忙了?」
黎明月把視線從她身上移到那枝丫的粉色花瓣上,雀鳥從這枝丫輕快地跳到了另一邊。
「花很美。」她說。
語畢,她向前,想要將它折下,手搭上了那細枝,隨後又垂了下來。
沈硯冰看著她。
昭月公主看向她,倏然一笑:「在枝頭才是最美的吧。」
那隻雀鳥又跳回了這朵粉色前,嘰喳地叫了聲。
沈硯冰莞爾:「或許。」
花開花謝是人間規律,在枝頭受到再多照料,也逃不過枯萎衰敗的命運。
御花園的另一側,皇帝看著想折未折的昭月,朝身旁的大太監嘆了口氣,「昭月真是像極了她母親。」
沒有人敢應這聲。
此後沈硯冰很少再去御花園。
她隱約知道,黎明月是找她才頻繁出的天水閣。
她不說,但沈硯冰知道,她對自己可能隨時離去的事情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