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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覆覆十來次一直在門前站了十多分鐘,最終面如死灰得離去了。
而那個人事監理就站在辦公室的百葉窗後面冷漠的注視著他。
而真正的原因實際上是部門領導更換了,新任領導自己組建了一批班子,至於老員工?
呵呵。
那一刻,他忽然意識到,個人的努力和意志有的時候似乎並不是那麼的有意義?
但真要說這個公司企業有多麼多麼黑暗殘酷,是吃人的剝削工廠倒也不至於。
可是每天在鬧鈴中渾噩醒來,又在凌晨看著還在發訊息的工作群時睡去,忙碌中點一份外賣解決每日的進食,一場又一場逐漸不知意義的會議中耗去時光……
為什麼呢?
他時常也在不見星光的都市夜景中仰頭凝望,發出這種不可能有人給得出答案的問題。
所有人彷彿都在假笑著裝作開心得過著毫無變化重複的日子,並且算計著一絲一毫可能的利益,辦公室裡就連使用碎紙機的順序問題都能讓同一個部門的人分成七八個小群去暗中腹誹。
也有人八面玲瓏處處懂得來事,縱橫遊離在各個領導要員身前,察言觀色訊息靈通到連領導兒子喜歡吃什麼牌子的冰淇淋都一清二楚,而當那個領導失勢鬥爭失敗後,他又能那麼果決而狠辣得一腳踹開更換新的高臺大柱。
李衡認識到了自己跟別人的差距,這種能力是他所不具備的,某些事情是他這種人做不來的。
曾經的他還看不上這樣的人,但時間長了之後倒也不再惡意看待這樣的人,都是一種生存的方式。
並且事實也證明了,這個社會和環境確實更適合這種生存方式,同樣是種能力,自己不如人罷了。
時間長了李衡也感嘆曾經年輕的自己不過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既卷不過那些卷王,也油不過那些滑頭,更比不上真正的二代。
自己,不過是個凡人。
順風車開的很快,不久便回到出租屋,他繼續收拾這間三十來平的房間,整理要帶回去的東西。
然後便從床縫裡找到了一枚粉色髮卡,看到這個東西他一陣悵然。
算一算,女朋友離開已經有快兩個月了吧,往後大約也不再會有見面的可能了,畢竟老家跟東海市遙隔上千公里呢。
這髮卡屬於一個名叫陳曦的女孩,跟他在兩年多之前認識。
兩人的生活很快樂,這個髮卡他還記得是之前認識沒多久自己給她買的,後來不知道掉哪去了,她還著急了很久,沒想到最後在這裡發現了。
他們會一起做飯、一起打掃衛生,收拾這區區三十平的出租房,她也會嘲笑自己燒的魚太腥,而自己也會笑話她的菜薹都沒燒熟,然後兩個人一起下去點了份炒麵。
那時自己還會跟她不停地暢想未來,時常關注著東海市各大樓盤的資訊,有事沒事就從樓下保亭要一份樓市速報,然後看著一天更比一天高的房價兩個人一起發愁,最後兩人一起去涮一頓麻辣燙消消愁。
她還會給自己刮鬍子、修眉毛,說他太不講究,李衡還不服氣還嘴說她瓶瓶罐罐買太多了,她說都是打折的不貴。
現在那簡陋的梳妝檯上空空蕩蕩的,李衡看著覺得心裡也空蕩蕩的。
但是這一切都不可能永遠的持續下去,就連李衡自己心裡也清楚,他不過是在害怕這一天的到來罷了。
不過現實就是現實,該有的不會少,該來的總會來。
那天晚上見過她的父母之後,李衡就大概有了心理準備。
她的父母其實也挺有禮貌的,不像都市小說寫的那樣勢利眼都寫在臉上,嚷嚷著你也配得上我女兒那種低階龍套話。
至少過程還是比較客氣的,但當打聽過李衡的家庭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