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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許佑遲。」
男聲一出,方槐爾捏著電話,瞬間消音。
許佑遲問:「梔梔受傷了,在醫院裡。有些事情,方便見面談嗎?」
「……啊?」方槐爾的聲音有點卡殼:「現,現在?」
「不方便嗎?」
「沒,方便。」方槐爾撥出一口氣,「在哪兒見?」
「你定地點吧。」
「柏一河畔那邊兒的啡語咖啡廳,可以不?」念及許佑遲不是杉城人,方槐爾又補充道,「地圖上應該找得到,你搜下導航。」
「好,我現在出發。」許佑遲掛了電話,隨便換了身衣服,走出酒店。
打車抵達咖啡廳,方槐爾在十分鐘前已經給他發了桌號。
在桌前坐下,方槐爾率先詢問:「吱吱她怎麼進醫院了,生病了嗎?」
許佑遲將昨晚和今天的情況複述了一遍,詳細說完這一系列事情,他默了默,又緩緩開口:「她的手機摔壞了,電話卡插在我的手機上,我想請你幫忙,給她父母打個電話,通知他們這件事。」
方槐爾頓了很久,才終於將陸茶梔的情況消化,再開口時,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抖:「吱吱還好嗎?」
「現在在icu裡,醫生說今晚能退燒的話,明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沒退會送到楓城的醫院去。」許佑遲說,「我等會兒再去醫院守一晚上,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你。」
「我和你一起去!」
方槐爾的目光和語氣都堅定。許佑遲垂眸,沒什麼波瀾地嗯了聲,將手機解鎖,遞到她面前,「可以先打電話嗎?」
等方槐爾依次給陸政千和簡菱打完電話,兩人一同坐車前往醫院,路上順便加了個微信。
醫院的電梯到達八樓的重症監護室,門外正是之前那個護士,她準備下班,對許佑遲印象挺深,一眼就認出了他:「誒,帥哥。你女朋友醒了,燒退到四十度以下了,現在在裡面輸液,明早就能出來,你不用再去看了,那邊是關著的,你也進不去。」
許佑遲剛想走出去,很快反應過來,隨即道:「好,謝謝。」
「不用謝。」護士走進電梯,笑了笑,「你對你女朋友還挺好的,守了她這麼久,離開這才多久,你又回來了,你女朋友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你回去休息一晚上吧,明天再來看她,就昨天那個病房。」
電梯緩緩下行,到達底樓,護士走出去沒兩步,又扭頭叮囑,「你明早記得帶點清淡的早餐來給你女朋友吃,粥或者清湯餛飩麵條之類的,她現在只能吃這些。」
「嗯,」許佑遲點頭,再次重複道,「謝謝。」
走出電梯,方槐爾總算是舒了口氣,拍拍胸脯,「幸好她的燒退下去了,沒出什麼大事兒。我先回家了,明天早上再來看她,你也快點回酒店休息吧。」
她對許佑遲揮了揮手,「拜拜。」
許佑遲回到酒店,停下來後才感覺到胃裡絞著疼。他一天沒有吃飯,點了外賣,機械地強迫自己嚥下,但也吃了兩口就扔進垃圾桶裡。
他整夜失眠,眼睛發酸,但始終睡不下去。腦海里亂糟糟的,現實與想像混在一起,讓他難以分辨真假。
一會兒是小時候在滑冰場裡,瘦弱的女孩不斷哭喊,卻被男人強行鎖在懷裡。
一會兒又是漆黑恐怖的雨夜,陸茶梔跌落在地上,四周的血水和雨水交織蔓延,他站在一旁,卻無能為力。她的生命隨時間一點點地流逝。
他是間接的兇手。
也是背約的罪人。
短暫倉促的噩夢驚醒。
黑暗裡,許佑遲重重地閉了閉眼。
他食言了。
在外婆離開後,他沒能照顧好陸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