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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謝正則欲言又止。
他不知外面傳他不舉呢,糾結的另有其事,沒多複雜,就是——薛眉盈怎麼不肯對他負責呢。
謝正則跟薛眉盈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
謝正則父親謝啟端進士出身,曾任戶部主事,謝正則四歲那年,謝啟端因性格耿直為人遷腐得罪了人,被尋由頭參了一本,削職貶官。長安物貴,居大不易,謝啟端只會作詩寫文章,謝正則母親盧氏端著官夫人架子,給人家刺繡裁衣縫縫補補找點收入的事決不乾的,一家子生活無著。走投無路之時,盧氏認識了徐氏,徐氏和薛長臨敬佩謝啟端才華,兩人以給女兒薛眉盈請西席為名,邀謝家一家人住到薛府,專門拔了一處院落給他們住,每月給二十緡銅錢作謝啟端束脩,柴米油鹽衣飾日用另送。
薛眉盈比謝正則小三歲,其時剛周歲,粉嫩嫩著實可愛,謝正則疼她疼得不行,小眉盈也粘他,兩人除了夜間睡覺,其他時間都呆在一起。直到謝正則科舉高中,謝家買了宅子搬出薛府,兩人才分開。
謝正則以為,薛眉盈理所當然要嫁給他,而他也是一定要娶薛眉盈的。
不想媒婆突然出入薛家,薛眉盈喜滋滋告訴他,她要議親了。
謝正則如遭雷擊。
先是傷心,繼而是憤怒。
他們不是屬於彼此的嗎?
薛眉盈怎麼能對自己始亂終棄?
怎麼能不對自己負責?
他搬進薛府的次日,薛眉盈周歲抓周,撇開胭脂水粉金銀珠寶文墨筆硯算盤大秤,爬到他面前,抱住他猛親,雖然只是吧嘰吧嘰糊了他一臉口水,也算親親了。
他六歲時,薛眉盈三歲,兩人跟著大人赴喜席,回家後,薛眉盈拉著他拜堂成親,接著入洞房,他抱著薛眉盈在薛眉盈的小床上睡了一晚。雖說年幼,可也是拜過堂入了洞房了。
他九歲時,薛眉盈六歲,兩人登驪山,在月老石前,薛眉盈拉著他在月老石上系紅繩。
再後來……他想起來就覺得羞澀。
他們那麼親密的事兒都做了,怎麼不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你們聽說了嗎?今日薛夫人把私媒陳七姑拉府上去了。」隔壁一桌坐著幾個客人,一肥頭大耳中年男人扯著大嗓門叫嚷。
左鄰桌位一人立即介面,擠眉弄眼,「薛府?就是那個女兒二十歲還沒訂親的薛府嗎?」
「除了她家還有誰。」肥頭大耳兄搖頭晃腦。
「便是有媒婆登門,也沒有男人敢娶薛家女兒,薛夫人不過白費力。」後座一桌的食客曬笑。
謝正則握杯酒杯的手微抖。
肥頭大耳兄目光掃視著酒樓每一個人,在謝正則這一桌上停留時間最多
戴堯穿衣愛好奇特,喜歡把鵝黃柳綠粉紅等各種顏色往身上掛,五彩斑斕比錦雞還美麗,這日也不例外,身上錦袍集合了綠粉橙黃紅藍紫七種顏色,很是引人注目。更吸引肥頭大耳兄的還是謝正則,謝正則穿著不顯眼,一襲普通的湖藍色襴袍,禁不得面如冠玉氣質卓然,再普通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也別是一番風致,窗外殘陽夕照,人與物入畫。
有這麼一個聽眾,肥頭大耳兄宛如吃了十全大補丸,渾身充滿元氣,把薛眉盈的那些個口口相傳的韻事,加了油鹽醬醋許多作料翻攪講了又講。
謝正則手裡的酒杯脫手。
肥頭大耳兄以為謝正則聽得入神杯子沒握住,更加來勁,口沫橫飛,傳言講完了,就現編。
有沒有出處無所謂,合理不合理不重要,只要夠香艷刺激。
謝正則拍案而起:「滿口胡言。」
肥頭大耳兄說得正歡,驚得大張嘴巴。
聽得津津有味的食客們也是一臉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