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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涼和自由,然後慢慢地,慢慢地,睡著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我幾乎記不住天秤座2號的臉。我簡直覺得自己沒有戀愛過,是的,確實沒有,那些小打小鬧算得上什麼。愛別人是種能力,一種我所不具備的能力,而我又無法承受被愛,也就是說,我連被愛的能力都沒有。這種無能,是與生俱來,還是在長大的過程中一點點喪失,我卻無從知曉。
我們到底有多傻?我們為不值得的人和事動情,盲目地判斷,自我否定與了結,胡亂推測,沒有邊際地猜忌和膽怯,不敢對自己坦白,沒有勇氣迎接,所有的接受都伴隨著不安和被動,不願給予和施捨,吝惜自己的真情,又或許在這漫漫長路上早已忘記了該如何付出真情,開始容易說教,開始以長輩自居,覺得自己受了不可言喻的苦楚,越來越平庸,越來越怕死,變得蒼白和麻木,出現斷點,選擇性遺忘卻難以拾起回憶,對快樂的定義越來越高,面對大多數人不知如何擺出與實際心情相符的表情,對世界的懷疑與自己的期望成反比。為了年齡而結婚,目睹一場場華麗愚蠢的婚禮。學會怎麼在醫院掛號,不由自主地攀比(最喜歡與窮人比,才能有滿足感),寄希望於下一代,喜歡評頭論足,暗自挖苦他人來獲取幸福感……然後的然後,我們老了,頭髮白了,聲音啞了,孩子大了,走不動了,哭不出了,腦袋笨了,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生命是什麼,還不就是這樣一個迴圈的過程。愛是什麼,是一個不經意的點綴,還是一灘滴在生命上的濃墨重彩。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真實,太遙遠了。
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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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班回到家(雖然潛意識裡並沒有把那裡當做家),看到廚房裡堆滿了食物。趙遙在客廳看電視,客廳非常的小,電視也是黑白的。我們都沒有看電視的習慣,現在他坐在破舊的沙發上看著落滿灰塵的電視,不禁讓我覺得是一場預謀。他在等待我。
你買的吃的?我問。
趙遙轉過頭,顯得有些遲鈍,他說,嗯?哦,吃的啊,是,我買的。
你問家裡要錢了?
沒有。
我又瞥了一眼那堆食物,一袋米,一些蔬菜和水果,一袋咖啡,甚至還有幾包零食。
你還買了薯片?
對,沒事兒磨磨牙嘛。
你覺得我們的生活已經優越到可以用薯片來磨牙?
他的口氣有點不快:打住,是“我”的生活,不是“我們”。
你媽給你寄了多少錢?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問家裡要錢。
我脫去外套,隨手扔在了沙發上。那錢哪來的?偷的?不會是搶的吧?我說。趙遙的臉色更加難看,他越沉默,我計程車氣就越高漲。
撿的?我說,來來,坦白吧,在哪兒撿的,明天我也去撿。
東西都在那兒,你愛吃不吃!趙遙起身上樓,我罵他,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問家裡要錢,那你就回家當你的少爺!我他媽才不稀罕你買的東西!
我沒問家裡要錢!趙遙站在樓梯口,食指指著我說,我最後說一次,我沒問家裡要錢。他的語氣又降了下來,好像很悲傷,但又很惱火。悲憤。他上了樓,砰地一聲關了房門。黑白電視發出嘶嘶的雜音環繞在客廳裡,像某種經文,我的心靜根本不下來。
他一定是問家裡要的錢,這本質上不關我的事,但我又無法容忍。因為這是無能,這是一種背叛,對自己的背叛。
經過趙遙房間時,我不由自主想到了一個詞,可恥。
很快我就開始懊悔,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我又何必對趙遙這般指責。他本來就是個富家子弟,他習慣了從父母那裡得到金錢支援。那是他的親生父母,我為什麼要管他的家事?他買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