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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是衝著陸焚說的。
「你不會不知道規則吧,我們都是黑色,殺了他們我們就能出去了。」
但是陸焚沒理會他,表情一點也沒有變化,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他宰了。
謝行吟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什麼規則?什麼黑色?
難道是……被他猜中了嗎,衣服的顏色真的是不同的隊伍,只有殺光一方另一方才能活。
更糟糕的是,陸焚似乎和他不是一隊的。
謝行吟到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了,剛才在火車上,一開始死得那個黑衣服的人,但是現在想來,當時那人被調換了衣服也不是沒有可能。大主教起初沒說出來,以為是自己隊伍有人去臥底,但是遲遲沒有人和他聯絡,他就明白了不對勁。
謝行吟慌亂地把目光投向陸焚,期望他能否認,可是他沒有。
仇邢那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身上也不知道帶了什麼暗器,謝行吟只聽見「颼颼」的風聲,隨後是鋼針被打落的聲音。仇邢也是虛晃一招,就趁著陸焚分心的檔口,看準時機一翻身滾到了旁邊一口井裡,頓時不見了。
陸焚往那井底看了看,低頭把刀往衣服上擦拭,只說:「夜行,帶他們走。」
被夜行拉住,謝行吟知道他想幹什麼,立刻慌了。
「不行!陸焚你他媽敢——」
陸焚抬頭,走到雙手被按住的謝行吟面前,低頭親親他。淺嘗輒止卻又很虔誠,虔誠地像是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一吻。
「當然敢,我有什麼不敢的。」他笑了一聲,彷彿還是平日裡那個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陸焚。
「哥哥,你聽我說。」他語調淡淡的,聽不出難過,「如果你和我只能活一個,那麼我希望是你。當年謝叔叔就是這麼對我說的,他們都說是我殺了謝叔叔,我沒和任何人爭辯過。畢竟確實是因為我才……」
「陸焚!」謝行吟難過,急得嗓子都啞了。」
「沒有人要你賠!」
「你還是不懂。」
但是陸焚態度很堅決,無論他如何嘶喊都無動於衷。只是安靜地,一下一下地,擦著那把泛著寒光的軍刀。「仇邢應該還沒死,我去找他。」他用很輕鬆的語調說著,就好像在說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謝行吟目眥欲裂,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死,陸焚絕對會自尋死路。
他試著咬舌,但是力道不對,從口角滲出血。陸焚立刻變了臉色,「鬆口!」謝行吟堅持咬著不放,想讓自己失血過多死掉,感覺自己下頜都快被掰斷了也不鬆口。
陸焚用一個吻撬開了他的牙關。
「你不用自責。實話告訴你,我保護你從來不是為了補償。」陸焚眼神憂傷。
陸焚走了,謝行吟拼命掙扎,哭得幾乎要暈過去。
他知道陸焚真的是他的弟弟。
父親在凜冬時節裡把他帶回來的,被凍的瑟瑟發抖的男孩,那麼小的個子,不愛說話。
小男孩獨自經歷那麼多可怕的夜晚,因為他知道哥哥怕黑。但是不知道他自己會不會害怕。
夜行拉住謝行吟,謝行吟看著陸焚的身影一步步遠去,直至背影被醜陋漆黑的長夜吞噬,就好像眼睜睜地看著他一腳踏入無盡深淵。
那路的盡頭將是死亡。
但是他什麼也做不了。
無力迴天了。
他眼眶泛出水霧。
—
謝行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基地,娜塔利在照顧他。看她臉色慘白好像剛剛哭過,謝行吟心裡一梗。
既然他出來了,那陸焚就出不來了。
窗外,通天塔搖搖欲墜,塔頂的石塊不斷墜落。謝行吟連鞋都沒顧得上穿,發瘋似的跑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