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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心唄!”
旅館內的夥計湊在一塊取笑著走遠的山妞,反正她也聽不到,可以任他們調笑。
這樣的嚼頭謝奇烽是不感興趣的,翻開旅遊手冊,他用紅筆將地圖裡的茨中圈了起來。據手冊裡介紹,茨中的葡萄是一種叫玫瑰蜜的法國葡萄,顆粒小而飽滿,口味甜中帶酸,在法國本土已經絕跡,卻在瀾滄江的大山裡安穩地世代生長。茨中的紅葡萄酒釀造也始於當年的法國傳教士,一直傳承至今。
在大山裡能喝到葡萄酒的地方,對謝奇烽來說是絕對不可錯過的。背上行囊,他再度出發。
手冊裡介紹得沒錯,茨中家家都有自己的葡萄園和自己釀造的葡萄酒,不管借宿在誰家,都會被邀請喝上一杯。謝奇烽入鄉隨俗,酣然大醉一夜。
來日,他和沐浴在晨曦中的山谷一起甦醒,抬眼就能望見遠方的雪山,初升的太陽一寸寸將陽光噴灑在白雪覆蓋的大山上,他禁不住迎著那縷縷金黃往雪山走去。
進了雲南好像雪山就伴著你似的,稍一抬眼就瞥見那莊嚴肅穆的白色,明明身上披著暖暖的陽光,可雪就在你眼前,時刻不離。
清晨時分的村子裡升起裊裊炊煙,炊煙中的麥田裡依稀插著幾株盛開的桃花,眼前古樸的房屋被晨光勾勒,耳邊傳來的是孩子們朗朗的晨讀。
此情此景此聲實在是太美了,美得謝奇烽絲毫未察覺草叢裡鑽出一個奇怪的東西。直到那東西停在他的腳邊,黑乎乎地嚇了他一跳,他才猛地向後跳開。與那東西四目相對之下他開始懷疑,“你是什麼東西?”
黑漆漆的這麼大條……狗?不像!可它似乎長著犬齒……
哦!媽高德!謝奇烽知道自己應該趕緊轉身飛奔,可也不知道是昨晚的酒勁未過,還是美景惑人,他竟軟著雙腿站在原地再動不了。
那條黑漆漆的大東西靠近,再靠近,它張開血淋淋的大口,謝奇烽甚至能看到它的犬齒上沾著的黏答答的口水,然後——
“啊——”
謝奇烽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他唯一的感覺就是右腿火辣辣的疼。他中招了,他知道自己中招了。現在該怎麼辦?
打電話叫救護車?這是連手機訊號都沒有的山溝溝。
自己爬去這裡的醫院?這裡有醫院嗎?能有個鄉村診所就不錯了,不知道有沒有狂犬疫苗啊!
還是選擇直接點的辦法吧!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
他的頭上出現一張黑燦燦的面容,起初他還以為那條黑漆漆的大傢伙爬到他頭上來了呢!長吁一口氣,終於在那張臉上找到屬於人類的五官了,仔細看眉眼還很細緻呢!哦,是個山妞,長得還挺眼熟的。
他正尋思著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山妞嗎?
紅花、馬隊、陽光——在鹽井的旅館門口,去找人的那個山妞,她怎麼會出現在茨中?
算了,還是先別管這些吧!救命要緊。
“我好像被什麼東西咬到了,你可以扶我去附近的醫院……呃,沒醫院去診所也行……要不然你隨便給我找個醫生吧!”
那山妞也不聽他的話,以瀾滄江的女子常年背滷水練就出的力道一把將他扛在背上,箭步如飛地往前走去。
爬在她纖細的背上,硬邦邦的骨頭戳著他的胸口,她是那麼瘦弱,可緊挨著那些戳著他難受的骨頭,他卻前所未有的安心。
穿過木頭敲打出的院門,滿眼是各色各樣的草,有綠意蔥蔥長在地裡的,也有乾巴巴晾在院子中央的。
腿上的傷口一跳跳地抽痛著,謝奇烽強打著精神找大夫,“這是診所?”
“這是我家。”
山妞把他撂在院子裡的搖椅上,自己則一頭扎進宅子裡,老半天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