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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黑色的眸光微閃動,他最終選擇當做什麼都沒看見,轉身拿了一杯酒精含量較低的酒水輕輕抿了一口。
拍賣晚會的氛圍隨著一件件賣品的展示競拍逐漸達到高·潮。
周眠本身就不耐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大型會場內構一般都會連線著幽靜漂亮的花園樹林,周眠索性出來透氣。
他放鬆靠在幽徑旁的木椅上,開始盤算起分手後能從莊池那邊得到多少分手費,然後他該如何揮霍,享受終於到來的自由生活。
這樣一想,周眠甚至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花園離會場很近,周眠能隨時注意到會場的動靜,他準備著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回去。那個一直跟著他的助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有可能是見他撞破了莊池的好事,跟人通風報信去了。
這樣更好,省得他再多費口舌。
周眠這樣想著,忽的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轉身也看不真切,這個點晚會還在持續高熱,一般不會有人來這邊的,青年難免有些警惕,打算轉道離開。
花園的燈光十分暗淡,周眠有些微弱的夜盲症,不是很嚴重,他循著路往側邊的小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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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腳步聲愈發明顯,皮鞋踩在石子路上的聲音沉悶壓抑,周眠生出一種荒謬的錯覺。
對方似乎盯上他了。
很熾熱的視線,像是滴著涎水的、失去理智的猛獸。
周眠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猩紅的眼珠從他的頭顱滑至臀·部,每一寸視線的舔舐都帶著刀尖般的幽冷佔有慾。
青年只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也不敢回頭看,只慌不擇路地小跑了起來,因為膽子小,視線模糊,他很快被路邊蔓延出的樹枝藤條絆倒,慘敗稠麗的面上顯出一種可憐無助的神情,肉色的唇顫抖著翕動,像即將渴死的魚。
這與他向來囂張肆意的模樣大相徑庭。
對方很輕易地追趕上來,周眠腳腕扭到了,掙扎著也起不來身,他的脊骨微微瑟縮,眼中含著模糊的淚水,整個人往後退,口中哆哆嗦嗦地道:“你、你別過來。”
或許是這樣可憐的、容易被掌控的模樣刺激到了來人,周眠感覺到對方控制著力道握住他的腳踝。
很炙熱的熱度,潮溼的水汽幾乎要鑽進他的體膚毛孔中。
周眠被嚇到似的小聲叫了一聲,人在極度驚恐的時候根本沒有力氣大喊出聲,於是他只能小聲乞求,希望對方能夠放過自己。
可憐的青年被男人攬在懷裡,腰身掐得很緊,整個人動彈不得,像具僵硬的木偶。
周眠眨著溼潤的睫毛,抖著手想要推開對方,卻突然感覺到一個滾燙的、毛茸茸的腦袋埋在他的頸側。
對方額頭上細密的汗水蹭在青年的頸窩,喑啞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斷斷續續:“······眠眠,別走、別走。”
周眠一瞬間僵住了,對方的聲音太熟悉的,熟悉的讓他恨不得一腳將對方踹開。
只是他被抱得太緊了,剛剛又被嚇得不輕,根本提不起絲毫氣力。
青年覺得丟臉極了,冷著臉咬牙道:“莊池,你給我滾開。”
莊池並不回答他,男人那張斯文的面頰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近乎慘白的色澤,眼球的白色部分充斥著猩紅的血絲,額角上鼓動著暴露的青筋,脖頸朝上蔓延著刺目的潮紅。
周眠也察覺到了男人的異樣,莊池向來是個很講究的人,很少這樣失態。
“莊池,你怎麼了?”他問。
男人小幅度地輕顫,往日的從容優雅全然如同被剝落褪去的蛇皮,此時他毫無氣力保持自己在愛人面前的鎮定與可靠。
他像是一條被殘忍驅趕後落入水中的落水犬,渾身的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