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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睡倒了,真是時候。
簡單將鍾曼送回房間安頓,順便借她的洗手間把五臟六腑都吐進了旋渦。她暈乎乎地順著門廊往回走,一路扶著隔扇,差點將窗欞上糊的紙推穿,怎麼都拉不動自己的門。
唰的一聲,房門被拉開,一隻溫熱的手同時扶住她。
“謝謝你。”她回頭看見舒克。
這是簡單第二次認真看他的臉,可惜已經看不清了,他整個人像被罩在毛玻璃之中,只有雙眼明亮如燈。
簡單突然想起,到最後鍾曼也沒告訴她,舒克到底講了一個什麼故事。感謝鍾曼的酒,趕在他冒出“你喝多了吧”“你沒事吧”等等無聊問候之前,簡單開門見山:“你為什麼說我是來自殺的?”
舒克攥緊了她的手腕。她分不清到底是他倆誰在抖。
“你是嗎?”他反問。
“你先回答我。”
“你不會相信的。你聽了會覺得我是個精神病。我好不容易才認識你,我不想冒這個險。”
“我已經覺得你是精神病了,”簡單甩開他的手,哭笑不得,“我白天還約了人,還有工作,你搞什麼?”
“那明天我找你吃飯,好嗎?我朝鐘曼要了你電話。”
簡單困惑地點點頭。舒克笑了,毛玻璃中開出一朵燦爛至極的花。
“好。好。”他重複了好幾次,笑得特別開心,半大的孩子一般雀躍,把她看傻了,想要喊住他,他已經跑沒影了,像一個害羞的夢。
夜晚漫長得彷彿再不會有黎明,濃重到化不開的黑色蔓延向燈火盡頭,倏忽間久違而親切的睡意攀上簡單的肩膀,熱情攬住她,在耳邊呼喚著:
“雪妮雅,雪妮雅,醒一醒,醒醒。”
呼喚聲愈加清晰。
簡單睜開眼,迷濛的視野中一隻小紅帽不斷晃動著,重影漸漸合成一個清晰的人像——一個看上去只有小學二年級的女孩,紅帽紅裙,白皙面板,紫色眼眸,金黃的長髮結成兩條長辮子。
“什麼嘛,”她叉著腰抱怨,“姥姥的,只是睡著了,還以為你死了,害老孃白號一路。”
小紅帽伸出食指狂點簡單腦門:“這什麼鬼地方啊?你居然睡得著,密道里這麼多妖怪,你長多大的心啊?能睡這麼死,為什麼怪物只攻擊我們不攻擊你……”
簡單被她一指禪點得像帕金森發作,緊隨她跑過來的兩個男孩合力拉住了她:“薇羅尼卡,冷靜點,雪妮雅還活著是件好事!”
“你倒有臉說啊,”薇羅尼卡立即轉身朝領頭的英俊男孩使出一指禪,只可惜太矮點不到對方的額頭,“地道一共就六條岔路,一條一條地試,最多也就錯五次,何況你是主角,那個閃光的破樹根已經給你提示了,你怎麼可能帶著我們掉了十二次陷阱?!你屬金魚的嗎?!老孃屁股都摔爛了!”
在他們吵鬧間,簡單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白皙、修長,沒有一絲毛孔。白色泡泡袖襯衣,外罩綠色長裙,一身歐洲女子打扮,不用照鏡子,畫風一定是和對面三個吵鬧同伴一樣的“25d”卡通風格。
總覺得不知在哪裡見過他們。
“白痴,別怕,姐姐來了,”薇羅尼卡看到她眼眶發紅,停下唸叨,伸出手揩淨簡單的面龐,“堅持一下,我們準備去打boss啦!”
簡單想說話,但嗓子似乎還不屬於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手腳也軟軟的,只能虛浮跟在隊伍末尾,模模糊糊看著他們到室內噴泉邊唸咒語恢復精力,對著衝破地磚生長出來的半人高植物莖脈讀取記憶,最終稀裡糊塗地被帶進迷宮盡頭的大房間。
藉著牆壁上火把的微光,一隻肥碩的青色恐龍正和幾隻腳不沾地的半透明黑色幽靈圍在翡翠綠罐子旁竊竊私語,不知在密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