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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和齊阿姨的“喜宴”的確很簡單,就是兩家一起吃了個飯。
席間沒有聊到任何敏感話題,甚至可笑的是,我竟然成了主角——又或者說,我背後的振華。齊阿姨家就像是找到了破冰口一樣,繞著振華開始誇獎我。林帆的外婆拉著我的手誇我長得好看(從這一點我就知道他們實在是沒話找話,不過我不反感),還囑咐小林帆:“姐姐成績特別好,要以姐姐為榜樣,跟姐姐好好學,聽見沒?”
林帆一邊吃蝦,一邊乖巧地點頭。
他真的很喜歡吃蝦。
國慶假期的末尾,他們就搬了進來。家裡三間屋:我的房間,我爸的主臥,加一個不大的書房。林帆就住在書房裡面。
牆上的空白重新被爸爸和齊阿姨的合照填補。並不是張揚的結婚照,只是一張樸素的合照。齊阿姨化了點兒淡妝,面相和善。
我有一點點不自在——畢竟是生人。但我對這兩位新住客沒有什麼反感或者叛逆。我沒法兒做到很熱情,雖然我已經盡力在歡迎他們了。
給媽媽打電話的時候,我很少談起國慶假期的這幾件事情。她的口氣也平和很多,好像在迴避什麼,甚至有種故意平靜的做作。
我沒有戳穿。
只有當我提到財產公證的時候,她重新恢復了鐵娘子的風範。
“不愧是我女兒,關鍵時刻還是能想得周到。這種事情必須先小人後君子,否則以後有糾紛了,那才真叫傷感情呢,不如早點兒都算清楚的好,對你自己也好,畢竟父母都不年輕了,你也要長大了。”
然後頓了頓。
“不過,和他們好好相處。別太親近,也別太客氣……你自己把握分寸吧,關鍵是好好學習,有什麼事情,跟媽說……跟你爸說也行。他不管怎麼樣,都是你爸。”
這種情況下,我們全家每個人說話都有忌諱。可是我聽得懂。她並沒埋怨什麼,也沒有猜忌齊阿姨會對我不好。很多話沒有惡意,只是說出來都會變味道而已,我懂,這就夠了。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有點兒消沉,不大愛講話,聽課時候不求甚解地記筆記,也不管能不能聽懂,就跟把魂兒丟了似的。
簡單很體貼地問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說沒,只是心情不好。
餘淮打完球回來,滿頭大汗往旁邊一坐。他最近忙著組織籃球聯賽的訓練,完全沒注意到我的傷春悲秋。
聽到簡單的擔憂,餘淮咧嘴一笑:“你們這幫女生,一天到晚不知道憂鬱個什麼勁兒,一生下來就好像別人欠你500塊大洋,還是利滾利。”
我沒理他。
簡單突然很脫線地問:“你們吵架了?”
餘淮呆住了:“我這麼人見人愛,誰忍心跟我吵啊?”
原本聽見這句話我應該笑的,卻突然忍不了了,把凳子往後一撤,從他背後擠過去跑出門了。
只聽見他在背後急三火四地大叫:“喂喂喂,我是開玩笑的!”
坐在走廊的窗臺上,背後有秋天的陽光。溫度雖然不高,可是也暖洋洋的。我佝僂著背,面無表情地呆望著來來往往的人。
突然看到迎面走過來的一個女孩子,穿著前兩天剛發下來的高一校服外套,敞著懷,露出裡面很有個性的粉色小t恤,長髮披肩,容貌清麗,姿態自信昂揚,步伐輕快。
就像一道光照進來,旁若無人。
我承認我看呆了,緊盯不放,覺得她有點兒眼熟。
想起來了。我的某張照片中有她,無意中闖入鏡頭的那個極漂亮的女孩子。
簡單遠遠看到我,跑過來一屁股坐到我旁邊:“你沒事兒吧?”
我心不在焉地搖搖頭:“沒事兒,我說了,心情不好而已。你快看那個女生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