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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沒活頭了,當媽的痛哭一場之後,跑了。
馬憨子就此成了吃百家飯的村養娃,且知恩圖報,矢志守護板牙,一年到頭為了板牙打各種各樣的對外戰爭,不過這人的腦袋不算壞得很厲害的,偶爾傳個話說個事,倒也像模像樣。
邢深來找她那天,說起過「瘸爹失蹤了」,看來,對方沒能從瘸爹嘴裡掏到什麼,要藉手上有人質這事發揮一把,約在八號、「南巴猴頭」。
怪不得要她過去,這種事,是得有刀鎮場。
炎拓會去嗎?要是再遇到,又能揍他了?
聶九羅有點興奮。
其實她對打人這事沒癮,但所謂「棋逢對手」,就總想分出高下,人說三局定勝負,目前過了兩局,打平,她靠突襲和針劑放倒他,他靠突襲和溺水放倒她,都不算純靠實力的對碰。
更何況,上次負的是她,那種扳回一局的慾望就更熾。
她已經為自己的勝利設想出了完美的endg,她要把炎拓死死踏翻在地,踏得無反擊之力,然後掏出那枚冒充過炸彈的卡扣,對他說:「我也不為難你,吃下去吧,吃了就放你走。」
語氣要柔和,姿態要好看,氣場要碾壓。
太完美了,就差一場勝利了。
……
心猿意馬的辰光過得可真快,十分鐘只是一晃眼,蔣百川的電話已經過來了。
聶九羅問他:「南巴猴頭是什麼地方?」
蔣百川給她粗略解釋了一下,這是老山林人對秦巴山腹地山頭的命名,因為秦巴山地不是一座山頭,而是大大小小綿延百里的山嶺,現代科學考察的命名法比較死板,就是「1號」、「2號」,但以前的命名就很生活化和生動,都是依形狀命名的,什麼「南巴猴頭」、「南巴魚嘴」、「南巴鱷擺尾」。
南巴猴頭就是秦巴山林深處的一座山頭,看來對方對秦巴山地並不陌生。
聶九羅說:「真要去啊?那種地方,聽起來跟赴鴻門宴似的。」
蔣百川無奈地笑:「比鴻門宴還不如呢,去鴻門宴,至少還有口吃的,去那,你知道等著你的是什麼?」
聶九羅:「那還去?」
蔣百川說:「瘸爹是老人了,多少年的老夥計,同伴遇險了,能不救?九一年,第一次走青壤,大家喝了酒、發了誓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聶九羅沒吭聲,這舊事,她聽蔣百川說過。
簡言之就是,個人和家族的運道,是跟時代和國運連在一起的,所謂國泰才能民安,解放前的百十年,國家遭難,小老百姓朝不保夕的,飯都吃不飽了,哪還有那個人力精力「走青壤」啊,解放後又是破四舊又是搞運動,青壤之說,更是沒人提了。
蔣百川生於六十年代中後期,那年月,教育是鐵定給耽誤了,當然,他自己也不重視,覺得獵戶嘛,靠山吃飯,一門手藝管到老。
不止是他,他身邊的一群大小朋友,也都這麼認為。
然而有些行當能在新時代煥發新生,有些行當,是註定要漸漸退出歷史舞臺了,一九八八年,《中華人民共和國野生動物保護法》修訂透過,一九八九年三月一日正式施行。
忽然間,野生動物要保護了,資源屬於國家所有了,私自打獵牟利是違法的了。
蔣百川傻眼了,他周圍那群「讀書無用論」、除了打獵半點技能都沒的朋友,也傻眼了。
瘸爹更是唉聲嘆氣:華嫂子的爹孃本就嫌棄他沒個上檯面的工作,現在好了,連上不了檯面的碗都端翻了。
有人提議「管他孃的」,保護法在北京,老林在身邊,這頭打獵,千里之外怎麼可能知道,蔣百川覺得不可行,違法是要坐牢的,而且法律只會越來越完善、施行的力度也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