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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最後一筆生意?”
“禮部侍郎。”鍾宇看向黑衣人中的某一個,“他懂的。”
“是。”
鍾宇轉身離開。
“堂主去哪裡?分壇從這邊走。”
“回家。”話音未落,不見其影。
花淮秀曾經幾次勸說樊霽景回花家。一來是因為他知道樊霽景在九華派並不好過,若是回到花家家畢竟還有表少爺的身份,素來愛面子的花家絕不會虧待於他。二來,自己也可以與他朝夕相對,不必每次找理由出門。
但此一時彼一時。花家素來重視家風,他逃婚之舉等同和花家翻臉。如今回不去的人成了他,所以聽到樊霽景要回花家,心裡頓時忐忑不安起來。
一會兒擔心樊霽景和花家連成一氣,一會兒又擔心花家不知會怎麼對待自己。
接連擔憂了三天,樊霽景終於看不下去,拉著他笑道:“我只是去花家見見你爹。畢竟,他曾卻拜祭過我爹孃。”
花淮秀眼眶一熱。憑此言可以想象樊霽景的童年是如何的酷冷貧瘠,竟連拜祭他父母都成了報恩的理由。
“我請刺客門主殺禮部侍郎,無論事成與否,都不可能再讓你回花家的。”樊霽景握著他的手微微用力,承諾道,“或許今日的九華派不如花家強大,但總有一天,它會成為任何人都不敢小覷的勢力。”
花淮秀眨了眨眼睛。
門派和勢力是兩種概念。不敢讓人小覷的門派應當是如少林武當這般的泰山北斗,在武林中一定的地位,掌門德高望重,門下無數。而勢力就複雜得多,最典型的代表便是輝煌門和魔教。聽樊霽景的意思,竟是傾向於後者。不過也是,前者只適合那個木訥的樊霽景吧。
花淮秀奇異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站在眼前這個樊霽景的立場去思考一些問題,並坦然地接受了。
“但是這光靠我一人是做不到的。”樊霽景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我需要你。”
花淮秀想縮回手,但樊霽景五指縮緊,硬是不放手。他只好無奈道:“哪見得我就喜歡吃白食?你放心,只要九華派肯涉足生意,我自然會用我的手段讓它發揚光大。”
樊霽景失笑道:“表哥想得長遠。”
“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花淮秀狐疑地看著他。
樊霽景柔聲道:“我只要表哥留在我身邊就夠了。”
“哼。當小廝嗎?”花淮秀撇頭看向窗外,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
馬車外風景如畫,他的心中也是。
這還是花淮秀頭一次在腦海中清晰地勾勒出一幅美麗醉人的未來。
未來中有兩個人,都開心地笑著。
儘管到了花家家門口,但樊霽景卻沒有進門的打算,而是僱了個人給花家送了封信,在城中客棧相見。
花雲海來得飛快。
他一進門看到花淮秀,便情不自禁地呼道:“我兒。”
一聲熟悉親切的呼喚頓時平復花淮秀焦躁不安地心。他站起身,正準備雙腿一屈,跪在花雲海面前,就被樊霽景一手摟腰,硬拉著坐到了座位上。
花雲海盯著他放在自家兒子腰間的手,眯了眯眼睛。
“舅父請坐。”樊霽景站起身,謙恭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花雲海反手關上門,才緩緩落座,“樊掌門客氣。”他的態度生疏有禮,若是仔細品,還能品出三四分不滿來。
花淮秀垂頭。偷偷翹家是一回事,光明正大回家和老爹叫板是另一回事。
樊霽景道:“霽景有今時今日還要謝舅父當年的鞭策。”
花雲海原本板著的臉頓時露出幾分不自在。
花淮秀聽出他話中有話,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