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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聽到他不留神逸出的噓嘆之聲。我愈發覺得可疑,於是著人將朱勃的奏書全抄錄下來,讓素荷通讀,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講解給我聽。
全七百餘字,字字珠淚。這個年紀六旬的老人,為了知交不惜跪在宮闕請書,其心之誠,絕不亞於當初禮震捨身為歐陽歙請命。
素荷很小聲的講解完,我知道自己臉色不大好看,所以這個孩子讀完後連聲都不敢出,我不忍嚇著她,示意她出去,然後將紗南喚了進來。
“馬援究竟是怎麼死的?朱勃的奏書上稱,當時軍暑疫嚴重,不僅士兵得病,就連馬援也不能倖免。如果他真是病死的,又何來畏罪自殺一說?”
紗南靜靜的聽我說完,低頭想了半天,才訥訥的說:“依奴婢看,此事已了,不必再去追究,既然陛下已認定其罪,那他自然有罪。”
我一愣,這話聽得可真耳熟!想當年歐陽歙一案也頗多疑點,我不也照樣睜一眼閉一眼的混過去了?
可是……
“不一樣啊……”回想劉秀輾轉反覆,難以安眠的樣子,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上了年紀的人,總會不自覺的回顧過往,年輕時做過的一些錯事,當年看來也許並不怎麼樣,可隨著年歲的增長,往往會難以抒懷。早年為了架空三公,劉秀對付韓歆、歐陽歙等人的手段確實狠厲了些,之後劉秀也時常鬱悶,結果當時還是我讓馬援去勸導他,寬他的心,沒想到如今因果迴圈,這樣的事竟會輪到馬援自己頭上。
三年前南陽大地震,劉秀更加認為是他早年推行度田,酷政造成上蒼震怒,才會引來災禍。馬援若是罪有應得自然最好,但如果是冤枉受屈,只怕劉秀會因此難過一輩子。
“娘娘!”紗南不能理解我的想法,於是再次好心的提醒,“那可是你的女婿啊!”
我一震,頓時呆住了。
這真是一個無法逃避的嚴峻問題啊!
朱勃的奏書已使這檔官司的疑點初露端倪,如果真要深挖下去,勢必會挖到一些不堪入目的東西。至於到底會挖出些什麼,這還是未知數,但有一點卻是現在就可以預料到的——如果馬援無罪,那麼查證說馬援有罪的梁松便難逃罪咎。
我左思右想,反覆考量了半天,終於決定放棄。我想令劉秀輾轉反側的原因只怕也正是在此,如果馬援無罪,那有罪的人又該是誰?是梁松,是馬武,是侯昱,是滿朝武,還是一國之君的皇帝?
第六章 天長地久有時盡 薏米
“皇后娘娘!”素荷入宮與其說是服侍我,倒不如說成是我在照顧她。
“要叫姑姑。”其實這孩子性子像極了琥珀,心腸軟,脾氣好,但也或許是因為她的長相,我對她又別有不同。
自她十三歲入宮,到現在已近兩年,眼見得個子長高了,眉目間的熟稔感卻越來越強烈。閒暇時,我常常喜歡把她叫到身邊,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聽她說話,看她替我研磨,忙前忙後……
我也曾興起說要教她跆拳道,只是一來我年紀大了,作為皇后在宮裡舞刀弄劍的也極不方便和雅觀,二來素荷這孩子喜靜不喜動,我教了兩回,發現她的根底並不太適合習武,身體柔韌性和四肢的協調性遠不如劉綬。
但我終究不死心,心底深藏了某種執念,因為太過渴望以及急切,總是不捨得讓它就此擦肩而過。就如同世上千千萬萬的母親一般,總希望在子女後代的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寄託自己已經逝去的美好年少時光。
素荷的五官長得十分像我,這在宮裡早已成了公認卻不敢隨便拿來議論的秘密,而且我正一直努力在使她越來越接近那個年少時神采飛揚的陰麗華,可惜卻總不大如意。
唯一能察覺我心這股的執念的人,只有那個與我同床共枕數十年的丈夫,但他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