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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時已然晚了。
朝堂之上風雲變幻,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周峰已然將半數文官握在掌上,雖無實質上的兵權,但暗地裡的樁子並不算少。
周府,萬籟俱寂,唯有燭火影影綽綽,映在遮掩的屏風,成雙的影子。
樹林裡的虎狼在面對心上之人時都會低頭,何況玄柘正在親吻的是親吻懷裡這團流淌的月光,哪裡有光便吻哪裡,下頜,脖頸,鎖骨,還有胸膛。
他翻腕扣過那被愚民惡官拖累已變得嶙峋的掌,是十指相扣,是連心之姿,溫柔的眼眸裡滿是心疼。
「小周,你瘦了。」
玄柘此生孤寂至斯,除了某刀和木石劍便再無旁的什麼,沒有遇見周峰之前,不曾懂愛恨貪嗔,亦不明家國大義。
如今被周峰教導著,一一嘗盡這人生百態千味。
唇舌過處撩起翻燒的火,燃的心肝脾肺都燙,末冰之暖竟可以讓靈魂顫慄。
「小周。」聲如刀刮,啞的彷彿沉綴了木石的鋒刃,玄柘摸過手下寸寸肌膚,這個人是他木石劍的劍鞘,是心念所在,命之所繫。
玄柘因他暴戾,因他妒忌,也因他收斂住滿身的鋒芒,颯爽的江湖人也能活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朝堂。
他把滿腔滾燙的血澆灌出溫柔的韌草,緊緊的束縛住周峰,江湖險惡皆豺狼,而他深愛的人身處泥濘幽譚,也能從中抽條出一支濯青蓮。
「清白二字,滌盪惡勢為清,蓮抽淤泥是白。玄柘,你當知我,所謂何求。」
周峰瞳仁深重,風雨欲來,棋局逐鹿還差一著,他需借玄柘的力,哪怕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玄柘最是厭煩勾心鬥角的彎彎繞繞,沒有腦力也不通人情世故,只甘心做周峰的刀和盾,是他義無反顧的前鋒,也是他最堅實的後盾。
「那個老匹夫當初殺了前丞相,你若是討厭他,木石劍出,我替你討個歡喜便是。」
玄柘說的這是假話,佞臣之一的丞相在今晨便已葬於木石劍下,是他單槍匹馬潛入丞相府,割老匹夫的脖子。
奈何那丞相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似整日花天酒地,玩弄權勢,身邊也並非沒有衷心的走狗。
萬箭齊發只是讓玄柘受了小傷,可百里奔波去躲避丞相門客的競相追擊,不但損耗心神,更有折壽命。
縱使玄柘一擊便退,還是受了極重的傷,在來找周峰之前,他用冰水洗刷滿身血腥三遍,只求周峰不得知。
可週峰又怎會不知?
「自當為國,為民,為天下。」
周峰立誓時候,從沒有想過會有人替他的誓言背上滿身的傷。
玄柘是江湖裡暢遊無顧忌的蛟龍,是長空翱翔的蒼鷹,滄海何其廣闊,蒼穹何其寬廣,他當自在,卻為周峰入樊籠。
玄柘素來不解風情,直來直往,他只知道往日裡平民百姓交相議論的奸佞,其實最是討厭權利爭鬥。
朝堂制衡之術,向來是詭譎盤根交錯,是斬不斷理還亂的線團,他不懂,只學會一味的支援。
「玄柘,丞相那裡我別有安排,想借刀殺人也想讓他們狗咬狗,你——」
「罷了,殺了也好……」
雖壞籌謀,卻也無傷大雅,周峰的手指摸過他胸口纏繞的紗布,眼簾垂著想,玄柘不該受如此重的傷。
玄柘借著一汪月華去瞧那雙漆黑瞳孔裡的淺淡幽怨與情深,惱自己多此一舉,壞他大事,彷彿在這無邊裡,才能攀得一角他傲骨身姿,補償已故之失。
他怕是死在溫柔鄉也甘之如飴,玄柘無家無親朋,出生之地也甚是模糊,但當炙熱鐵槍破開層巒疊嶂,就能抵達他的故鄉。
他想將高高在上的肱骨之臣拉入萬丈紅塵,對他極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