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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不是江以棠是誰?
「我想要那一枝春色,生就濃彩重墨,心向江湖。」他操著滿口戲腔,不知道唱的是哪一齣,雖然直奔周峰和玄柘走來,卻顯得不慌不忙,手裡拿著的摺扇頗有節奏的在敲打手心。
據說枯枝探梅,江家勢頹,頹也不減奢靡,還能夠得上白玉為堂金做馬,在蓬萊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世家,養出這種型別的小公子,但也不算是稀奇。
「紈絝是我,從頭到尾都要那三分風流,是我是我,諸位見笑。」
那公子哥對四周瞧他的人,拱了拱手,雖是個紈絝子弟的形象,卻因為那張太過賞心悅目的臉不怎麼招人厭惡。
以棠二字當今依舊是那,倚紅偎綠樓裡頭的榜首,他這人,風流又瀟灑,聽人談起過他的風流韻事,諸如酒談飯桌上,一擲千金只為換佳人笑此類。
那以棠翩翩然走來的時候,大家都在瞧他,大氣沒出一口。
外地人瞧他像瞧瘋子,本地的男人們啞口無言,女人們倒是眼神裡全是傾慕。
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裡有水才會愛慕這樣一個腦子也不大好使的傢伙。
「銀鞍踏雪,打馬過長街,我尚有少年意氣,全在俠骨柔情,劍挑寒霜——」江以棠的視線落在周峰身上,也不在意旁人是否在看他。
他撂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嗓音但是好聽,清朗不顯得娘氣,吟詩也沒那種窮秀才的酸氣,音色如和煦暖陽。「你的刀,漂亮,我是江以棠。」
「小周,哪裡來了個瘋子,你們認識嗎?」
玄柘本不打算搭腔,可見周峰剛要開口搭理那瘋子,就去奪他的話茬,連忙打斷。
周峰蹙著眉頭,先回的江以棠。「在下週峰。」然後又瞪了一眼玄柘,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你老實點。」
那江以棠慣會擺姿勢,正好玄柘周峰的位置處於閣樓內測,他就斜倚樓欄,讓人能從隱隱約約的影子裡,看見那張好顏色。
江以棠是旁人的景,卻不知那刀客周峰也是他的景。
從江以棠角度看過去,有春潮初湧之晨露,月破辰星之曦光,一點兒燈燭映在那背刀的俠客眼中,發芽了,燎原的火燒口乾舌燥。
恨不得把那人揪過來扒皮拆骨,吞進肚裡,細嚼慢嚥,咂摸出這麼些年未曾觸碰過的虛洞。
那種情感,是渴望,對生的渴望。
江以棠貪婪的,用的視線打量著,周峰腰間的刀。
獵物近在眼前,江以棠不要貓捉老鼠,要蓄勢待發,一眼便驚鴻,最好能搶到他的刀。
「周是眉單點翠,以棠是陌上嬌花,兄臺——」江以棠用舌抵唇齒,纏綿留香,曖昧卷一半,在早春裡肯膩得引來蝶蜂。
他頓了頓聲音,又道。
「今我只貪你的刀,肯不肯給?」江以棠垂睫抖落簌簌柔情蜜意,只留凌厲眼風,鳳目尾翹,端的是年少矜貴,肆意方頭。
「你怕是在做夢呢,兄臺。」周峰沒來及開口,玄柘早就不耐煩的想要拔劍砍了這個裝腔作勢的小白臉。
都道江湖鮮衣怒馬俠客輕裘,可週峰只背那柄厚重長刀,沉的堪比雪摧枯枝。
他兄長如今還在苦苦等候,阿嫂亦是生死不明,能救人的,唯有這眼前的刀客。
江以棠此來,真的是有事相求。
第21章 蓬萊大荒(三)
——蔻娘——
江以棠永遠不嫌故事多,他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執意從這滾燙紅塵裡偷來一段光陰,為兄長,也為寇娘。江以棠低著頭,像是思索著怎麼開口。
——江以棠是籠中雀,可他偏要打破牢籠,以周峰為線,抽出來一條融在風裡的路。
江以棠只好用好奇心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