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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燃有一瞬的恍惚，隨即又清醒過來。
她為什麼買那包煙——
因為，她不要浪子回頭，她要浪子腐朽。
她要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欺負樊曉荔的，欺負嚴若臻的，為之付出代價。
周硯潯是這一切的紐帶，她接近他，可以遊刃有餘，可以處心積慮，唯獨不可以心動，更不可以有蜜桃味的雀躍心情，那太諷刺了。
胸口處一陣發悶，書燃抬手按住，想讓心臟好受一點。
談斯寧叼著吸管，看她一眼：「你怎麼了？」
書燃沒說話，指腹輕敲鍵盤，輸入幾個字，又刪除，反覆幾次，拿不定主意。
這時候，資訊欄彈出一封郵件，發件人是經濟法的那位任課老師，佈置了兩道題目當課後作業，要書燃轉發到班級群，叮囑同學們按時上交。
書燃將附加下載，也不知是她分神分得太厲害，還是頁面切換時手滑點錯了地方，總之，本該發到班級群裡的作業內容，她先發給了周硯潯。
愣了一瞬才想起要長按撤回，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x：【課代表幫老師佈置作業，難道要逐一私聊？】
書燃看到那條訊息的時候，底下又出現一條：
x：【還是說，我的待遇和別人不同？】
這個狡猾的傢伙！
書燃心跳微亂，指腹無意識地滑了滑螢幕，結果錯發出去一個表示「敲打」的eoji。
那樣的對話下，一個小表情，莫名有種小女生撒嬌的味道。
氣氛好像越來越不對勁兒了。
書燃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索性先逃避，她切換頁面，將與作業有關的事項編輯成文字，發到班級群。陸續有同學回復「收到」之類的，一眾公事公辦的訊息裡，有一條顯得格外突兀——
x【課代表，看一下私聊書燃】
周硯潯好像自帶某種氣場，這條訊息一出，其他人瞬間噤了聲，連空氣都安靜了。
書燃有點急了，又搞不清自己到底為什麼急，回到與周硯潯聊天的頁面，發了條訊息給他：
書燃：【你別亂說話！】
周硯潯這會兒好像格外閒，一句跟一句地回她：
x【有空理我了？】
書燃不喜歡這種由周硯潯全權主導的節奏，太被動了，她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飛快輸入一行字：
書燃：【忙，沒空呢。咱們長話短說。】
不等對方說話，她接著輸入另一行：
書燃：【煙算我送你的，不收錢，你把校園卡還我。明天中午十二點，我在男生宿舍樓外等你。】
兩條文字資訊快速發出去，另一端卻安靜了。
服務員來送餐，桌面上的飲料杯有點礙事，書燃幫忙挪了下，再低頭時，螢幕上多了條白色對話方塊——
x：【明天沒空。】
書燃想都沒想，又編輯一條：【那後天？】
螢幕逐漸變暗，再沒亮起來。
周硯潯好像在賭氣，用一種特別幼稚的姿態，不理人了。
談斯寧卻在這時把手機推到書燃眼皮底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示意她看。書燃低下頭，用談斯寧的手機看到方孟庭的朋友圈動態。
方孟庭：【長了張人畜無害的臉，私底下淨幹一些抱大腿的勾當，惡不噁心！信陽毛尖都不如你茶香味濃。】
這條動態是五分鐘前發布的，在周硯潯艾特書燃之後。
談斯寧跟書燃不是一個班的，書燃將班級群裡的聊天記錄翻出來，給談斯寧看。
方孟庭對周硯潯有興趣，這事兒不是秘密，談斯寧看一眼就明白了。
她單手撐著下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