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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早就準備好的單獨的病房,伊爾西躺在床上暈暈沉沉睡過去,白榆悄悄把手抽出,將從臥室帶出來的長條貓毛抱枕放在伊爾西一側,躡手躡腳溜出去,來到費爾拉的辦公室。
“什麼?當天您要進去!”
費拉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經過近6個月的洗禮,作為雌蟲的他好不容易接受了“原來真的有這樣的雄蟲”這個讓蟲羨慕的事實。
但是猛地聽到全帝國唯三的s級雄蟲要在自己雌君生產當天進病房陪產,還是驚得連眼鏡框都歪在了一邊。
“不行麼?”白榆看著醫生的表情,語氣染上一些急切: “我事先查過醫院相關手冊,是有這樣的先例的。”
費拉爾眨了眨眼睛,心中暗想:您這個先例,是雌蟲被摘掉骨翅,雄蟲在一旁欣賞的先例!!
但是雄蟲這個想法,確實是可以的,雖然……
“冕下,其實我感覺…”費爾拉一臉複雜地組織了一下語言: “伊爾西先生不一定想讓您進去。”
蟲族的技術與裝置領先地球幾千億年,再加上雌蟲逆天的體質,生產這件事確實已經成為十分安全切簡單的手術。
但是科技再進步,也是從身體中孕育另一個生命的過程,著期間是避免了血腥,汗液和猙獰的。
雄蟲一般都會敬而遠之,他們需要的只是最後那顆乾乾淨淨的大白蛋和又恢復整齊乾淨的雌蟲而已。
白榆搖了搖頭,他知道如果問伊爾西,他肯定拒絕,但是真的上了手術檯,那雙泛著水霧的蔚藍色眼睛,一定會直勾勾看著大門的方向。
他不能把伊爾西一個蟲留在那裡,還有一件事…
“醫生,”白榆的表情很認真: “能不能手術當天減少醫護,我最近也查了一些資料,以現在的技術,可以只需要一個主刀和一個助手。”
伊爾西表面溫和,但骨子裡是一個自尊極高的蟲,他絕對不願意將狼狽的一面暴露在很多不認識的蟲子中。
費爾拉聽到這些請求,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雄蟲, “好的冕下。伊爾西先生有您真是幸運。”
“是麼?”白榆低笑了一聲: “你錯了,我才是更幸運的那個。”
如果不是這個扭曲畸形的社會,如果不是先天性別佔了優勢,那伊爾西一定是天邊的月,被無數星星簇擁著,沒有汙垢地高高懸掛在夜空。
也輪不到他這個——上輩子過得一團糟的人來染指。
所以,他是最幸運的。
那是一個沒有徵兆的夜晚,伊爾西突然睜開眼睛,小腹墜著的脹痛讓他本能地感知到了一件事。
他一把拉住旁邊剛按完呼叫電話的白榆,冷汗津津地說道: “白榆,我感覺要生了。”
疼——
很疼——
伊爾西帶上裝有雄蟲資訊素的面罩,絲絲縷縷的冰川清冽依舊無法緩解撕裂般的疼痛。
多久沒這麼疼了…
伊爾西抓著床單,額角和手背上青筋暴起,在錯雜的記憶中他突然意識到:
上次這麼疼,好像是那次精神力紊亂,白榆在他最痛最無力的時候來到他的房間,幫他注射了藥物。
那個時候白榆對他說, “蟲紋很美,像銀河一樣。”
好像從那一刻無盡的疼痛與夢魘被少年一點點驅逐,空虛的生命重新被填上滿滿當當的溫暖和愛意。
他咬著下唇,掙扎著抬頭,向那扇緊閉的大門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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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就不會有蟲進來將他從地上抱起來了,伊爾西的眼睛中擎著生理淚水,視線模糊一片。
說不清的情緒在胸口肆意蔓延,就在閉上眼睛的剎那,他看見那扇門從外面開了,走進一個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