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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傳送”按鈕,卻始終沒有落下。
“啪。”
清脆的碰撞聲在耳邊乍然響起,打破了濃稠的夜色。
白榆猛然抬頭,發現聲音是從伊爾西的房間傳出來的。
他心一揪,匆匆忙忙點了傳送,把光腦螢幕熄滅,快速走到臥室門口。
他側身貼著屋門,指節輕叩,有些擔心地問道:“伊爾西,怎麼了?需要幫忙麼?”
沒有回答,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和壓抑的悶哼聲隔著房門傳出。
“砰”
沉重的落地聲徹底撕碎了白榆的猶豫。
他一把將門推開,隨著吱呀呀的聲音,房間的情況映入眼簾。
窗簾緊閉,一個小夜燈在床頭散發著昏暗的光,床上除了凌亂的被子和床單已經沒有了伊爾西的身影。
“伊爾西?”
一聲悶哼從床的另一側清清楚楚地傳出,白榆聞聲飛快地跑過去。
他發現伊爾西頭髮散亂地蜷縮在地板上,咬著嘴唇,眼睛緊閉,整隻蟲劇烈地顫抖。
“怎麼了?”白榆直接跪在伊爾西的身側,手足無措地將他攬在懷裡,輕輕地撥開被冷汗浸溼的碎髮。
離近了白榆才發現,懷中的雌蟲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乾裂又被咬得鮮血淋漓。
地面灑落著花花綠綠的注射藥劑,他剛撿起來一支檢視,手腕就被一隻冰涼的手握住。
雌蟲的力氣很大,彷彿要把白榆的腕骨捏碎。
伊爾西已經痛到視線無法聚焦,昨晚的折磨終究讓他的精神海疾病復發的猝不及防。
他像拉住救命稻草緊緊抓著白榆的手腕,□□聲從嘴角斷斷續續溢位。
“幫我。”伊爾西顫抖著,聲音好像在哭。
“幫你注射麼?”白榆沒有理會腕骨傳來的疼痛,他用絕對的理智壓倒溢滿的心疼,立刻領會伊爾西的意思,清楚地問道:“從哪裡注射?”
“後頸。”伊爾西眼睛微睜,生理眼淚暈紅了眼尾,他終於看清了眼前的蟲子,將手緩緩鬆開。
他沒有意識地將頭埋進白榆的懷裡,聲音斷斷續續:“先注射綠色,然後白色……黑色……”
“我知道了。”白榆將伊爾西抱回床,讓他趴在枕頭上,伸手將金色的長髮撥去一邊,再將裹住身體的睡衣輕輕褪下。
密密麻麻的傷痂混著複雜錯落閃著銀色光芒的蟲紋赫然出現在白榆眼前,像刻在峭壁上斑駁的圖騰。
白榆呼吸一凝,又瞬間恢復。他嘴角繃直,神情嚴肅認真,彷彿正在做實驗中最關鍵的一環。
握緊針管,他將針頭扎進伊爾西的後頸,隨即推進第一管淺綠色的藥液,他的手很穩,直到液體全無才緩緩抽出針頭。
冰冷的藥液順著血液流入神經,在身體中激起密密麻麻的滲進骨髓的刺痛,伊爾西的手背青筋暴起,將床單抓出了一個窟窿。
“還可以麼?”白榆的聲音有些啞,尾音帶有絲絲顫抖
“繼續。”
伊爾西冷汗淋漓,聲音卻堅定無比,彷彿正在指揮戰役的將軍。
白榆的眼神暗了暗,咬緊後牙,摁住手下顫抖的身軀,利落地將第二針刺進脆弱的後頸。
緊接著第三針,白榆的手沒有絲毫猶豫,並著兩個針眼再次刺下。
透明的液體逐漸消失,閃爍的蟲紋歸於平靜。白榆終於鬆了一口氣,拉起旁邊的被子給伊爾西蓋上。
他將空針管收拾了一下去尋找垃圾桶。
沒有注意到床鋪回彈的瞬間,伊爾西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怔怔地看著白榆離去的背影,又緩慢地將手放在胸前,側著身蜷成一團。
針管與垃圾桶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