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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決和蘇明御交談的聲音很低,白楚清方才醒來其實沒有聽清蘇明御和祁決在說什麼, 但他們低語的氛圍和被子摩擦的聲音都能讓他的神經無限放大。
白楚清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 乍然亮起的燭燈沒有讓他的動作有片刻遲緩。他伸手夠起桌案旁的另一個杯盞就要往地上砸去。
蘇明御抬手製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動, 目光不由得被白楚清手臂上經脈處黑色的紋理所吸引,那裡的紋理已經相當清晰, 似乎還在不斷地擴散蔓延。
是波斯教的功法。波斯教的功法會擾人心智,蘇明御知道白楚清現在的神智已不太清醒,極有可能做出過激的舉動。
他對著白楚清的後頸一個橫劈, 白楚清瞬時昏迷了過去。蘇明御偏頭對祁決解釋道:「讓他安靜會兒。」
祁決與蘇明御做的決定是一致的,因此並未多言。他抓起白楚清的手臂看了看, 神情略顯凝重。
「這個功法」蘇明御遲疑著要不要告訴祁決這個功法的來歷,最終還是選擇按下不表:「其實我有方法可以除去,但可能會損害他的部分經脈, 後期調養起來有些困難。」
「但也不是不能恢復對嗎?」
「嗯。」蘇明御難得坦誠道:「只需假以時日。」
「謝謝。」祁決替白楚清蓋好薄被,對蘇明御道。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蘇明御看了祁決一眼,悠然地回床入睡了。
白日裡祁決按照蘇明御的方子去藥鋪開藥,蘇明御給白楚清施針。
房內全是艾草的味道, 祁決在遠處看著蘇明御將艾絨搓團捻裹於針柄上點燃, 眉目隱在騰繞的雲霧間,給人一種很溫柔的錯覺。
蘇明御專注的神情讓人覺得異常心安, 彷彿能擔得起世間任何不平之事。
可能是這份氣質太過強烈, 祁決的目光總會不自覺地落在他的身上。
蘇明御施完針後, 略顯疲憊地倒在床上。他的體質早已不太適應長期處在艾草焚燒的環境中。
白楚清手臂經脈處黑色的紋理已淡去了些。祁決開窗散去房內嗆人的氣息, 走至蘇明御身側, 倚靠在床邊:「要不要放鬆一下?」
蘇明御從錦被中抬起眼來,看上去有些疲憊,笑容卻很雲淡風輕,從這個角度看上去莫名地有些寵溺:「怎麼放鬆?」
祁決扒拉起蘇明御,按著他的肩幫他揉了揉,蘇明御難以想像像祁決這樣的人也會替人揉肩,再平靜的語速也難掩他心中的詫異:「你還會這個。」
「這個不是有勁就行了,還需要什麼?」祁決對他的質疑很是不解,轉念一想,笑道:「哦,忘了你沒勁。」
「畢竟施個針都能施出這副模樣的人也很少。」
大概男人在這方面多少都有點較真,蘇明御冷笑一聲:「你以後就知道我有沒有勁了。」
蘇明御從未在祁決面前說過如此隨心的話,祁決第一次覺得幼稚氣的蘇明御如此可愛,忍不住清聲逗他:「拭目以待。」
午後蘇明御沐浴換了身衣裳,將身上的艾草味徹底除盡。白楚清也悠悠地醒了過來,身體感覺比往日更虛弱了幾分。祁決跟白楚清道明瞭施針等事,白楚清不是很相信蘇明御,但他更擔心自己的身體,也就欣然同意了。
幾人在第二日清晨開始趕路,於十日後行到了曲宛城。曲宛城是座偏遠小城,常年飽受戰亂侵擾。眾人於日暮時分趕到當地,城門竟已無人把守,城牆上滿是炮火留下的灰黑的斑駁的痕跡。
眾人牽馬步行入內,殘破的旌旗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城內已找不到一家完好的客棧。祁決敏銳地發現不遠處的破舊民房內亮過一瞬的燭光,又忽地滅了。
眾人前去敲門,隱約覺得似有人透過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