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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章?民主集中制?”張天佑臉皮不自主地顫動抽搐,“在劉牛心中、眼中,早把這些規章制度拋至九霄雲外去了。他的個人意志就是黨章,就是民主集中制。”
“劉牛不僅說說而已,行為更出格露骨。2013年春,烏蒙山瑤族鄉山雨暴發,不少地段發生山體滑坡。鄉長王孟君在如此重要的特護期,竟然擅自離崗,去朋友的喝生日酒。他聯絡的四方壘村未及時組織群眾轉移,導致該村兩座房屋被山洪沖毀,一名群眾遇難。”
“縣長駱雄建親自趕往四方壘村善後,當眾怒斥王孟君:‘你翫忽職守,嚴重失職瀆職,罪責難逃。我一定要撤了你的鄉長!’王孟軍嚇得瑟瑟發抖,當場痛哭流涕,懇請駱雄建寬恕。駱雄建不為所動,堅持要把他查辦撤職。從此之後的幾個月裡,王孟君都如喪考妣,勾頭耷腦,惶惶不可終日。”
張美鳳憤然罵道:“王孟君如此尸位素餐,造成人民群眾生命財產的重大損失,查辦撤職還太輕了,該移送司法機關,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人命關天,”王敏慧說,“王孟軍連喝酒與人命孰輕孰重都分不清,我真不明白是他怎麼當上鄉長的?”
張天佑半躺在沙發上,微閉雙眼,憂愁的話語緩緩而出:“熟知內情的人沒有一個不認為王孟軍難逃一劫,一些盯著他鄉長位子的人也蠢蠢欲動,找關係謀求接位。”
“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三個月後,劉牛提議王孟軍調至鳳凰鄉任鄉長,駱雄建不敢反對,常委會一致透過。駱雄建會後氣得一天都呆在宿舍裡生悶氣。”
“是啊,這也太打臉了,”一直默默聽說的歐陽靈怡也頗為不平,“換著是誰也想不開。”
曾華怒氣難平:“這不是個人是否被打臉的問題,而是寧山常委會講不講組織原則,守不守政治規矩的大問題。”
“你們以為就此到止了嗎?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面呢,”張天佑憂鬱的臉上摻雜著難忍的嘲諷,“不久,駱雄建升任鄰縣縣委書記。時隔半年,王孟君重回烏蒙山鄉任黨委書記。2014年6月,他調任寧山縣第二大鎮南坪鎮黨委書記。”
“大家歎服之餘,暗地裡戲稱王孟君是‘漲停三連板’。”
“稍知內情的人卻叫王孟君為‘王猛子’,箇中寓意自我猜測。”
王敏慧不自主地驚呼:“這也太魔幻了,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媽媽,你剛才不是置疑王孟軍是如何當上鄉長的,這下有答案了,”張美鳳心直口快,“縣委書記就是組織,組織就是縣委書記。王孟君送錢給劉牛送得猛唄。”
王敏慧頗頻頻搖頭。曾華沉思不語,歐陽靈怡目瞪口呆。
“敏慧,你大呼小叫,是孤陋寡聞,小孩子心態,更魔幻的在後頭。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劉牛做不到的,”張天佑臉沉如水,聲寒似冰,“2014年3月的一個上午,劉牛在縣信訪局召開了信訪聯席工作會議,研究縣商業事務辦職工上訪事宜。各相關單位領導發言後,輪到縣林業局長塗升光發言了。他說:‘劉書記,我剛才聽了信訪聯席辦成主任的通報,商業事務辦肖主任的發言,與我們林業局沒有半點關聯。局裡有一些緊急事要處理,我可不可以先走?’劉牛臉頓時一沉,沒有說話。”
張天佑停下話題問:“你們猜猜劉牛隨後的做作?”
張美鳳搶先說:“劉牛不作聲,肯定是預設囉,塗升官離開會議室了。”
歐陽靈怡理理額前劉海,輕聲說:“劉書記黑了臉,肯定發脾氣罵人。”
王敏慧茫然說:“官場上的事我一竅不通。”
張天佑轉頭望向曾華。
曾華微笑說:“根據劉牛的脾性,塗升光被當場免職的可能性最大。”
王敏慧邊給曾華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