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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有一天,她向我講述了她自己。
那天晚上,她說,她難以入睡。她在想報上有關落星的報
道講的就是流星。當時,在克萊頓和斯威星裡整天都是混亂。
於是,她起床去看,她直覺感到我就處在這些混亂之中。
但是,當巨變發生時,她卻找不到。
&ldo;當我正看著星像降雨一樣傾洩時,親愛的,&rdo;她說,&ldo;想到你在外面,我想為你祈禱也不會有什麼差錯。我想你不介意吧!&rdo;
於是,我眼前又是另外一種畫面:綠氣來了,又走了。
靠著那床帶補釘的床罩,老太太跪下了,精神建惘,緊合著她那多節的手在祈禱。向著上帝請求。透過破舊的窗簾,我看到煙囪上面的星期不再閃爍,黎明蒼白的光爬上了天空。母親的蠟燭突然閃爍了一下,然後熄滅了……
在死寂中我觀察著這一切……那悄悄跪著的人影,那無用向上帝的祉禱。那為了保佑我而在靜謐的世界上飄逝的祈禱向著空寂的太空飛去……
隨著黎明的到來,整個地球都醒了。
我已經講了我是怎麼恢復了記憶,我是怎樣心存懷疑地走在夏弗姆伯裡的美妙的大麥田裡。我顯然不記得了,就在我的旁邊,弗拉爾和內蒂也醒來了,彼此離得不遠。那些原來倒在邦格洛村海濱的橫七豎八的人都清醒過來了。曼頓的睡過去的村民動起來了。他們精神振奮地坐著。花園裡扭曲的人們嘴上依然帶著唱讚美詩的笑容:在花叢中開始動起來,羞怯地接觸著,腦子裡還在想著天堂。我母親發現自己正靠著被子蜷在那兒,她站起來,滿心高興的樣子,確信上帝已經接受了她的祈禱……
就在我們都重獲知覺時,那些聚在大道兩旁灰濛濛的白楊樹下的一群一群計程車兵談起天來,並且和法國步兵舉起咖啡來。
那些法國士兵是從比威爾斜坡上的葡萄園裡的掩體裡走出來的。這些槍手似乎有點不解。他們在緊張中睡去,本來是準備等著見到訊號彈後就將子彈射得滿天飛舞,劈啪亂響的。現在看到路上雜亂的人和混亂的場面,每個人都感覺到不能打仗了。
有個士兵講了他醒來後的事,聽了真讓人感到奇怪。一開始,他想到了身旁掩體裡的槍,他取出來放在膝上擦試著。接著,隨著他越來越真切地意識到他打仗的目的,他把槍丟下了。並且站了起來,為從負罪感而解脫產生了一種快樂的戰慄。然後,他又仔細地看了看路上那些他瞄準的人們。他想,這些勇敢的人追求的就是這種慘烈的命運嗎?然而,訊號彈根本就沒有爆響山下,路上的人並沒有再排列成隊,而且坐在道邊或站在一起聊天。他們在用一種難以置信的新看法討論起戰爭來。他們在說:&ldo;這可惡的統治者!&rdo;接著又說:&ldo;噢!全是一派胡言!我們是文明人,讓別人來幹這事吧!……咖啡在哪兒?&rdo;
軍官們勒住馬,誠肯地與士兵交談,根本不過問紀律。一些法國士兵走出掩體向山下慢慢走去,另一些士兵則警覺地站著,手裡拿著槍。陌生的臉掃視著這些持槍的人。
山下引起了一陣議論:&ldo;向我們射擊了。胡來!他們是值得尊敬的法國百姓。&rdo;
在晨光中,就在廢墟中那狹長的戰場上,你可以看到這場景!士兵們的老式軍裝,怪模怪樣的帽子、皮帶和靴子,彈藥帶,旅行者常帶的水壺,多麼可笑的準備。士兵們一接一個醒過來了。
有時,我想知道,在兩支軍隊開始醒悟的一剎那,士兵們是否會彼此射擊。但是,那些先醒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