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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半晌,青湖才悶悶地說,“算我倒黴,一個比一個難寫,我認了。”他悻悻地。
邢楓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見她開懷大笑,青湖試探著說:“你不生氣了?”
“我生了什麼氣?”
“你別不認了。”青湖說,“你生氣的時候,總是皺著眉毛,癟著嘴,好像別人欠你幾千吊錢一樣。一看就看出來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再生氣了。氣壞了身體不好。”
邢楓很是感動,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生病了得我來照顧,那可不是輕鬆活兒。”青湖很認真地說,“上次你染風寒,就把我累得夠嗆。”
邢楓無語,我什麼時候染過風寒?
“快寫字。”邢楓板著臉說,“這些紙墨都是為你而買的。你不學會就是浪費,就要把錢賠給我。”
“誰說不寫了。我寫還不成?”青湖沒想到自己一時說說而已,會給他帶來比酷刑還難受的懲罰。
“這裡,要放鬆一些,手腕抬起來,不要太用力,放鬆,字才會飄逸。”在邢楓這名師的指點下,到了晚飯前,青湖終於能寫自己的名字了。
第27節:青狐
“好,寫一遍給我看看。”
青湖輕舒手腕,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下兩個字。這兩個字不但雋秀飄逸,還帶著點邢楓字型裡沒有的剛毅。
“孺子可教也。”邢楓勉強承認。
“你在埋我的地方寫的是什麼?”青湖好奇地問。當時他還不識字,悲憤之下也沒有多留意。
邢楓提筆寫下四個大字:青狐之墓。
“原來人會在埋屍體的地方註明是誰的屍體啊。”青湖了悟,“為什麼?”
“埋葬掉死者時,生者是懷著悲傷的心情的。來年芳草萋萋,很快將墳塋掩蓋住,想懷念逝者的人會找不到墳墓的正確位置,不能為他掃墓,擺酒,燒錢。對生者來說,死者已矣,連他的屍骨都不能儲存,是非常痛苦的事。”
青湖望著她,說:“那你就沒必要給我豎墓碑,沒有人會拜祭我,也沒有人想知道我的墳墓在哪裡。”
邢楓雙眼移開,她悵悵說:“如果有一天我死掉了,我的墳墓上一定會長滿了青草,有鳥雀在其中築巢。”她起身,負手望著窗外,喃喃自語,“在那樣的墳墓裡沉睡,會覺得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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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雲州城郊一所精緻院落裡,春意正濃。
小小的花園中,桃杏齊開,繁花滿枝頭。夜晚,花朵纖細白皙如同透明一樣,在夜風中微微顫抖著。園中的小水池裡水波泛起微微的漣漪,白天濃綠如沉澱很久的綠色在夜晚呈現出近乎深黑的色澤。浮在水池中央的小假山上休憩著一隻蝴蝶,擁有金褐色帶斑點翅膀的美麗蝴蝶合著翅膀恬然在長滿青苔的山石頂端,彷彿正在做著變幻成人的夢。
迴廊轉角處的大片空地裡擺設著花梨木的大圓桌,桌上擺滿精美菜餚,琥珀色的美酒在水晶杯中搖曳,掛在廊下的蓮花琉璃宮燈照亮桌邊談笑風生的幾人。
坐在上首位置的男子擁有端正英俊的五官,舉手投足間有種逼人的霸氣隱現。
“司徒持,這次行程收穫不小吧。”坐在右手位置的清秀男子若有所指地說。
“自然,這次我終於確定了嶺南趙家和魔教沒有勾結。要知道魔教雖已被滅十年,但餘黨仍流竄在外,若是死灰復燃,定要在江湖上再引起一場腥風血雨。”上首的司徒持說。在座的都是他多年好友,他當然不會做隱瞞。
“江湖上有你們司徒家罩著,我們還擔心什麼。”坐在下首上有張可愛的娃娃臉,實際上已將近而立之年的男子笑著說。誰不知道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