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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我想還是不想。」
「可是……」
「不願意嗎?」
比平常低啞許多的嗓音減去大半清冽,增添兩筆莫名的曖昧,幸村精市牢牢把握住淺川夏的目光,趁她微微失神沉溺視線與貼近的面容時——
摻雜體溫的濕潤輕輕又重重地落在少女光潔的額心,極具存在感的吐息被他刻意打斷規律,胡亂地落下。
「我的答案,小夏收到了嗎?」
「……」
「倖幸村同學,」
淺川夏盈滿光彩的眼眸此刻增添幾分水潤,原本白淨的臉頰被一寸寸攀緣蔓生的薄紅佔據,即便她口是心非埋怨:「你學壞了。」
卻以這種更具說服力的方式,無聲給出滿分回答。
「真的太壞了。」
「嗯,我壞。」
離開醫院前,淺川夏特意去附近便利店買了一隻小巧的玻璃花瓶,將白天用來舉例的紅色鬱金香單獨擺放在病床旁的櫃面上。
「幸村同學。」
背對幸村精市、用紙巾細緻擦拭瓶身水痕的淺川夏不經意提起之前看到的發言帖:
「我忽然想起一則蠻有意思的帖子,大概內容是說:
「每個人最寶貴的感情有一部分是少年時期的青澀戀愛。假設世間擁有付諸對等代價就能實現願望的神奇商店,只要付出這段曾經,哪怕是沿街討飯的乞丐也能富可敵國。」」
玻璃花瓶殘餘的水汽被紙巾吸收汲走,洇濕淺川夏乾爽的手掌心,「如果神奇商店真的存在,幸村同學會用「曾經」換取什麼呢?」
處理好鉛筆畫最後一部分細枝末節的幸村精市吹走指腹間灰黑粉末,他轉轉鉛筆從無數否定的回答中撿擇出最浪漫的言辭:「我不願意放棄任何與你有關的曾經,除非——」
幸村精市屈屈指骨,狀似毫無所覺般將自己灰黑一片的右手探進淺川夏的視線範圍,甚至還輕輕叩了叩櫃面。
「小夏會用「曾經」實現願望嗎?」他問。
「幸村同學。」
淺川夏的溫言軟語混合她用濕紙巾輕柔、細緻替男朋友拭去鉛筆印痕的動作,像一把小刷子反覆來回撥弄,攪得幸村精市內心一塌糊塗:
「我的願望在我眼前。」
這句被淺川夏輕描淡寫撂下的話語並沒有隨著推移的時間減去分毫影響力,每當冰冷的藥液捲走左手知覺時,幸村精市的注意力總會不由自主倒退回前幾日的脈脈溫情中。
「我的願望在我眼前」
距離淺川夏上次探望的日子過去一週,日曆翻越紙頁猶如鄰國神話傳說中,一撥簪子劃銀河的王母娘娘般,清晰利落地分斷她在與不在的區別。
時間還早,病房裡才剛剛迴蕩起輸液管裡藥液滴答墜落的動靜,伴隨它滴答滴答的細微聲,幸村精市左半部分—身軀的溫度漸漸裹挾大半,泛起遲鈍的冷木。
「幸村先生。」
替幸村精市處理好輸液管的佐藤並沒有著急離開,她神神秘秘地提起一隻看起來分量十足的書店紙口袋,「這是淺川小姐暫存的書籍,她拜託我4月17日轉交給您。」
少年素來溫和的面容擦劃兩縷訝異,他隱去眸中痕跡,按捺心底橫生的波紋,問了句:「護士小姐,您可以告訴我小夏什麼時候暫存的嗎?」
「她上次買花瓶的時候一併帶回來的,拽著導診臺護士挨個拜託,希望我們保守秘密。
她說:幸村先生不是喜形於色的人,他雖然沒有直白表達,但是仍舊會寂寞……」
小夏。
幸村精市涼泛的指腹擦過桌板上的《人間滋味》,「謝謝您告訴我。」
「不用道謝,都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