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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他會說的話。
滾燙水柱傾瀉而出,繚繞的白煙盤旋圍繞,淺川夏壓壓髮絲,輕垂的眼眸上方是一把濃密纖長的「小扇子」。
「就是這樣的溫柔,才更讓人心疼。」
他遠比我想像中更加複雜,也比記憶裡的模樣更加冷淡,但不管什麼時候的他,永遠秉持初心、嚴於律己,寬以待人……
想著想著淺川夏抿起小小的弧度,她扣好飲料蓋子,換上另一隻紙杯。
好溫暖啊,讓人忍不住牢牢緊握。
不過寬以待人,暫時不適合形容幸村同學呢。她想。
「我沒事,不用來看我。」
「訓練不能鬆懈。」
「切原這次數學成績還不錯,英語也進步不少,不過暫時別誇他。」
……
「幸村……」
少年帶有病中沙啞的聲音透過門扉傳進淺川夏耳朵,她摩挲兩下裹有防燙貼紙的杯壁,放下打算推門進去的手,捧著兩杯熱飲坐在病房旁邊的排椅上。
這樣放著會冷吧?
她掃了眼杯子,一一撥開外套紐扣用稍顯厚重的校服布料緊緊包裹,總不能讓打點滴的病人喝涼的。
走道內並沒有多少人,大概是因為工作日的原因陪護人員很少,透過許多大開的房門看去,穿白色護士服的小姐姐不時低聲詢問,更換點滴瓶時更是再三強調:「夫人,藥水快完的時候一定要提前告訴我一聲。」
「呼叫按鈕放在您枕邊,別忘了。」
「午餐您吃得不夠,天草醫生說營養攝入不夠會影響傷口癒合速度……」
絮絮叨叨又溫柔的言語像湖泊裡快要滿溢的水,沿著岸邊來回碰撞一圈圈漾開的漣漪托起幾乎靜止的小舟,搖搖晃晃,它隨處可去唯獨抵達不了平靜的彼岸。
真田學長說幸村同學入秋以後時常生病,按那會兒醫生的樣子和幸村同學習以為常的態度來看,或許他也像對面病房的老婆婆一樣,獨自一人在清寂的病房內,聽著液體墜落的聲音、感覺身體逸散的溫度、還有逐漸麻木的手臂……
要是天氣晴好,會有一束陽光灑落,他單手翻看書頁,比如《魏爾倫詩選》?
淺川夏重重吐出口濁氣,將注意力重新拉回,此時病房裡通話聲正好結束通話,淺川夏調整好懷中熱飲的位置叩叩房門:「幸村同學,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少年微微歪頭,神色裡沾染歉意:「抱歉,我失言了。」
「沒關係啊,幸村同學的意思肯定是對我表達:歡迎回家,小夏。」
淺川夏渾不在意地揭過話題,轉頭停在床頭的小櫃子前放好熱飲後搬來只小凳子,她一邊拆開吸管,一邊問:「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販售機沒有熱牛奶出售。」她眉頭微微蹙起,拉低的眼尾有些可憐兮兮,「可以麻煩男朋友幫我嘗嘗哪個味道最好喝嗎?」
幸村精市點頭。
「好耶。」
少女忙不迭插好吸管,送至幸村精市唇邊,她眼神透亮認認真真地落在男朋友的眼睛處。
眼睛是心靈之窗,肯定可以觀察出幸村同學更喜歡哪種口味,沒有用自己喝過了這個爛大街的藉口的自己真是太聰明瞭!
「男朋友,小心燙。」
「好。」
「先喝蜂蜜檸檬水好嗎?」
明明有吸管吹不跑熱氣,淺川夏依舊耐心地吹了吹,她遞送到幸村精市唇邊,拒絕某人想要自己喝的想法,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阿市,我看起來很不體貼嗎?如果不是為什麼阿市會認為,淺川夏會讓病號自己動手呢?
你可是在打點滴誒,手臂冷到爆炸,我不可能這麼不體貼呀,難道說阿市真的這麼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