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謝正則心中把薛眉盈按倒這樣那樣,面上卻只是淺淺笑著,從容道:「我得了一本話本,也不知寫什麼,拿來咱們一起看。」
他向慣常就是這樣的表情,情熱沸騰和閒淡平靜一模一樣,薛眉盈並未覺出有何不妥,歡快地往屏風床一側挪,引狼上床。
雪蟹可沒它阿孃笨,著急地喵嗚叫,但是貓沒人權,沒人把它的抗議當回事。
謝正則瀟灑地撩起袍擺,在雪蟹要殺人的目光中緊挨著薛眉盈坐下,真的是緊挨,一絲縫隙沒有,坐好了,還衝雪蟹笑了笑,自為是哄雪蟹,在雪蟹看來,卻是示威,雪蟹扭頭……無奈接受了現實。
「什麼樣的話本?」薛眉盈興致勃勃問。
很不正經的話本,謝正則不說,展開湊到眉盈面前,兩人一起看。
一個讀書人進京赴考夜宿山寺,晚間開窗對月吟詩,有女子和應,原來隔壁住著到廟裡進香的一個官家娘子,兩人眉來眼去,情生意動。
薛眉盈搖晃腦袋念道:「玉宇無塵,銀河瀉影;月色橫空,花陰滿庭,寫的不好,正則哥哥,你覺得呢?」
謝正則艱難地附和:「正是如此。」
心中實在很不解,話本里的女子怎麼春心蕩漾那麼容易,薛眉盈的關注點怎麼就這麼與眾不同?
「這是寫月下山寺景色的,正則哥哥,給你寫你會怎麼寫?」薛眉盈問。
謝正則只能想像話本里的山寺景色,作詩。
雪蟹抬頭,瞧這嚴肅高階的學術氛圍,用不著自己幫阿孃防備色狼了,閉眼,安心睡覺。
謝正則吟了數首詩後就消極怠工了,胡拼亂湊,要讓薛眉盈嫌棄,然後引她關心話本里的艷情世界。
薛眉盈沒發覺。
她的作詩水平停在平仄平仄押韻上,完整地作一首詩對她都是難事,謝正則隨便作的詩水平也足夠領跑她幾千里,見謝正則幾次三番滿眼希翼看自己,以為要讓自己作詩,於是想了想,詠了一首,什麼「天上銀盤落凡間」的。
雅不雅俗不俗,四六不通,很是衝擊耳朵,強大的殺傷力把雪蟹都從沉睡中驚醒過來,雪蟹有個探花郎阿耶,詩書翰墨薰陶,品味高雅,聽不得這等歪詩,貓耳朵堵不上,果斷地從它阿孃懷裡掙開,跳下屏風床,出門避難。
謝正則費盡心思,除了聽薛眉盈多吟幾首歪詩外,一無所獲。
求歡路太坎坷,生無可戀。
顧七娘送的話本只拿了一本給薛眉盈看,還有許多,要不要再接再厲?
謝正則很想扮豬吃老虎,可是在調情勾搭方面,豬:別說你是豬,太丟我們豬的臉。
眉盈怎麼就不能是傳言中的色中餓虎呢,他很願意將自己洗淨裝盤奉給眉盈享用。
未能把自己變成薛眉盈的盤中餐,謝正則很鬱悶,翌日下值後又約戴堯喝酒。
天邊晚霞燦爛,兩人臨窗而坐。
「湛明。」戴堯看著謝正則,欲言又止,止又復言,「你跟薛家女兒怎麼回事?外面都在傳你跟她……」
「我跟她怎麼了?」謝正則精神一震,不容易啊,眉盈緋聞榜上很多男子,自己始終沒有名字,這是終於要上榜了嗎?
戴堯不知他腦中曲折迂迴的詭異想法,探過桌面抓住他的手,安慰道:「謠言過一陣便煙消雲散,憑它去罷,不必在意。」
聽起來似乎傳得很……不堪入耳,謝正則簡直是眉飛色舞了,催促:「都傳了些什麼,快跟我說。」
戴堯頗有同窗愛,不說,只道:「左不過一些胡說八道。」
什麼樣的胡說八道你趕緊說。
謝正則恨不能扳住戴堯下巴撬他的嘴讓他說話。
戴堯看他坐立不安,更加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