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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的事情,但是燕王縱容手下,居然敢傷了蜀王貴體,這又另當別論了。此事上報聖前,洪武帝定然大怒,不僅這墨青居和嵐月閣再開不下去,估計此後燕王也該收斂幾分了。
夏子凌想了想,補充到:“不過,燕王刺探訊息的來源,這象姑館是一處,另外一處可就難辦了。”
朱椿道:“哦?另外一處是何處?”
夏子凌輕聲湊到朱椿耳邊道:“皇宮內侍。”
朱椿心下一驚,“你怎知道?”
“臣猜的。”歷史書上,燕王正是在宮內以宦官為耳目,蒐集訊息,才在與建文帝的帝位之爭中佔得先機的。現下雖情況與史書略有不同,他相信這一招燕王還是會用上的。
“猜的麼?那便稍後再說,總有法子。至少毀了他這處,以後在京城,你我可以安枕了,”朱椿頓了頓,道:“走吧,回去歇息,你這眼下青的,莫非這幾天沒睡好?”
夏子凌輕輕一笑,“自然是不如王爺您日日宿在這溫柔鄉睡得好啊。”
朱椿:“……” 沒想到蜀王不去則已,去了一次這象姑館之後,不知是食髓知味還是怎地,竟然接連三四日,直接宿在那墨青居青玉房中不走了。
而那青玉,平日胃口刁得很,同一個客人斷然不接第二次。遇到朱椿這樣本就長得俊逸非凡的,興許也動了真心,竟然不再理會其他恩客,日日只接這一位客人。
第四日傍晚,夏子凌下了值還尋不到朱椿,索性便去了墨青居。
彼時,朱椿剛在雅間坐定,今日青玉忽然來了興致要撫琴獻藝,朱椿也樂得一邊品茶一邊聽曲。青玉的琴藝不算很出眾,但美人撫琴本就是一種情趣,意境到了,曲子如何倒也不是特別重要。
不過,曲子還未聽上一曲,門外就有小童來稟,有位姓凌的公子有急事找王公子。
朱椿望著青玉,溫柔一笑,道:“青玉,這是你的地盤,見或不見,全聽你的。”
青玉抱以深情一笑,略帶羞赧道:“我這裡本是不允閒雜人等進入的,但是王公子與其他人不同,你的事便是青玉的事,既然有急事,那便讓他進來吧。”
片刻後,夏子凌在一位小童的引領下進入了雅間,這還是他來到大明朝第一次進入象姑館,是以仔細打量了一番。
這墨青居的雅間,佈置得簡潔清雅,桌椅和床是上好的檀木製作,一看就價格不菲;牆上掛著幾幅字畫,俱是當代名家所繪的水墨畫;牆角擺著數盆蘭花,清雅怡人。而那琴後所坐的頭牌小倌,也不似粗俗妓子一樣濃妝豔抹,不僅未施粉黛,甚至長相也並不女氣,而是一副清俊脫俗之姿。
這高檔的象姑館配上頭牌小倌,果然妙不可言,怪不得王公貴族、文人墨客俱以到此作樂為雅。也許朱元璋自己都沒想到,他在給百官關上一道門的同時,又開啟了另一道更具別樣風情的大門。
環視了一圈,見識了象姑館的真面目之後,夏子凌不看青玉,徑自對朱椿說到:“公子,小的有急事相商,這事情再拖不得了,可否移步清淨之地細說?”
朱椿卻似聽不懂夏子凌的暗示般,漫不經心地答道:“青玉這裡就很安靜,有什麼但說無妨。”
見夏子凌還面帶猶豫之色,朱椿抿了口茶,忽然道:“你若還有顧忌,我不如明說了吧,我準備將青玉收入府中,所以我的身份也不用再隱瞞,青玉,我其實不是什麼王公子,而是當今聖上欽封的蜀王。”
青玉撫琴的手瞬間一抖,帶出一個破音。他趕忙下跪,面上不掩慌亂之色,道:“參見王爺!婢子不知王爺造返,多有怠慢,還請恕罪。”
朱椿起身溫柔地攙起青玉,“何來怠慢之言,青玉快快請起。”隨後轉向夏子凌,道:“現在可以直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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