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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漱姑娘探頭,看到死傷的家兵,面露哀色道:“死傷幾人?”
護衛頭領道:“棍爺,小四,還有柳丁去了,其他人倒沒大礙。”
“他們為了保護我而死,叫我如何報答?”白漱姑娘盈盈含淚。
“小姐,他們為主盡忠,本來就是職責。況且小姐平日對我們都極好,他們為保護小姐送命,也是一恩報一恩。”眾護衛真誠道。
白漱道:“將他們屍體收斂好,送還給他們的家人,至於……罷了,等回到郡中,我親自去把他們的家人接來家中贍養,但求他們去的心安。”
護衛頭領跪下磕頭道:“小姐慈悲,我代他們家人謝過小姐了。”
站起身,看到倒在馬車前,大喘粗氣,血流不止的韓離,恨聲道:“小姐,此人如何打發?”
白漱姑娘默默不語,那韓離陰陰一笑,說道:“莫非你們想殺人滅口不成?我且告訴你們,我乃軍機府中人,這次行的也是皇差。你們想要滅口,也要想想後果。”
一個年輕護衛神情激動道:“少來壓人!天高皇帝遠,就是殺了你,又能怎樣?”
韓離似未聽見,只看著白漱,單手作禮,說道:“白姑娘,這次是我不對在先。但事發突然,無可奈何。若非如此,我也不願將你們牽連進來。”
此人柔中帶剛,先說自己背後靠山,又點出白漱姓氏,就是讓你有所顧忌,不怕你殺人滅口。
白漱嘆了一聲,吩咐道:“宋叔,給他些止血藥,再留下一匹馬,我們走吧。”
“小姐!”
宋護衛抬起頭,揚聲道。
“不必說了,去做就是。”白漱擺擺手,放下窗簾。
宋護衛面色青黑,走到韓離身前,從懷中掏出個瓷瓶,丟在他身上,警告道:“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不然就算小姐阻攔,你也難保性命!”
韓離只作未聞,將瓷瓶塞子用牙咬開,將藥粉盡數倒在創口上。
宋護衛轉身離開,剛走幾步,就聽此人突然問道:“這方術甲士是怎麼死的?”
宋護衛冷冷道:“關你何事!”
不再理會,大步向馬車走去。
“有趣,有趣。這方術甲士,可是遊仙道的寶貝,尋常好手,十幾二十人都制服不了,竟然莫名其妙被人殺了。”
韓離咧著嘴,陰柔的目光瞥到馬車上,暗思道:“會是昨夜那年輕的道人所為嗎?”
“我這次選的路線如此偏僻,竟然都被人察覺,只怕有叛徒走漏了訊息,這條路是不能再走了。”
此人心思縝密,暫收了窺探之心,單手扯了兩個木箱,送上馬背,翻身一躍,竟是折路返回,狂奔而去。
馬車上,白漱神情黯然,心情欠佳。
柳樸直和師子玄也無意在馬車上多待,就下了車去。
那毛驢,見了危險,不知躲藏到了哪裡,等危險去了,這才跑出來。啊籲,啊籲,撒起歡兒來。
“犟驢,你倒好命,害我差點丟了性命!”柳樸直罵了一聲,那犟驢用鼻息噴了他幾口,差點沒把這書生燻暈過去。
師子玄看這主僕,心中暗樂:“這驢比這書生聰明多了。”
眾護衛收拾了屍身,眾人再次上路。
往下路途,走的倒是順坦。下午時,清河郡城已經在望。
師子玄站在城門前,感受到一股與清微洞天截然不同的氣息,籠罩在郡城當中。
眼一看,販夫走卒,車馬牛羊,聽一聲,人間細語,悲歡輕歌。
這是紅塵氣,沾一下,就如其中,進去容易,出來難。多少真靈子,一入其中,如墜泥潭,五欲纏身。不知出離法,誤以此間是家鄉。
尋常修行人,不願入紅塵,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