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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科說道:“一點不錯,你每天簽名時就寫的這個,孩子。”
說著,希科仰面朝天倒下去,裝出無限羞愧而憎惡的樣子。
亨利說道:“希科先生,你的玩笑開過頭了。”
亨利說道:“我?我說的只是事實,沒有別的。這些國王真是的,你對他說實話,他倒生起氣來。”
亨利說道:“你把我的世系同希律工聯絡起來,可真夠狠毒的了!”
希科說道:“我的孩子,可不要否認這個世系,你每個月要找兩三次猶太人借錢,對這樣一位君主來說,這還是一個極好的世系呢。”
國王大聲說道:“我同意不讓這個粗野的人經常說最後一句話。先生們,你們閉上嘴吧,這樣一來,至少沒有人給他一個反駁的機會了。”
霎時間周圍一片深沉的靜寂,連希科也靜下來了,因為希科專心注意御駕所經過的道路,沒有心思去打破沉默,靜寂因而能夠延續了幾分種。等到過了莫貝廣場,經過胡桃樹街角的時候,只見希科急奔下來,推開衛兵,跑去跪在一所房子前面。這所房子外表相當漂亮,有一個雕樑畫棟的木頭陽臺突出街心。
國王嚷道:“喂!你這異教徒,如果你一定要下跪,你總得跪在聖熱內維埃芙街中心的十字架下面,而不是在這所房子前面;難道這所房子裡有個教堂嗎?難道里面有個臨時祭壇嗎?”
希科一聲不吭,他雙膝跪在鋪路石上,高聲祈禱,國王仔細傾聽,把每個字都聽進去了。
“善良的天主!公正的天主!我認得,我永生永世都認得,這就是希科遭難的房子;他的遭難,即使不是為了您,我的天主,至少也是為了您所創造的一個女人,希科從來沒有請求您降禍給馬延先生和尼古拉·大衛大律師,他們一個是這樁冤案的主使人,一個是刑罰的執行者。主啊!希科很會等待,因為希科雖然不會長命百歲,但他很有耐心。已經足足有六個年頭過去了,而且其中一個是閏年,希科把馬延先生和尼古拉·大衛先生欠他的那一小筆債的利息加起來,按利率一分計算,因為這是法定利率,而且國王也是照這個利率來借錢的,利率一分,時期七年,利息積累起來就可使本金加倍。偉大的天主!公正的天主!保佑希科的耐心再延長一年吧,到那時,希科在這所房子裡,由於這個殺人犯洛林親王和那個兇手諾曼底律師兩人的命令,而受了五十下鞭打,流了一品脫的血,必須由他們兩人加倍奉還:每人鞭打一百下和交還兩品脫的血。使得馬延先生儘管身體肥壯,尼古拉·大衛儘管身材高大,也沒有足夠的血和足夠的面板來償還希科,叫他們在一分五厘或兩分利率時就破產,叫他們受鞭打到八十下或八十五下時就斷氣了。”
“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但願如此!”
國王加上一句:“阿門!”
希科吻了吻土地,跑回去坐在車門原來的位子上,旁觀的人一點也不理解這一幕的意義,無不為之大為驚異。
國王登位三年來,有許多特權已經讓給了別人。可是作為君主,他有權第一個知道事實真相,他問道:“喂!喂!希科師傅,為什麼作這樣冗長和這樣古怪的祈禱?為什麼頻頻捶打胸口?為什麼在這所一點沒有宗教氣味的房子前面作出這樣滑稽可笑的儀式?”
希科回答:“陛下,那是因為希科同狐狸一樣,希科長久地喚著和親吻他在上面流過血的石頭,一直到他把使他流血的那些人的腦袋砸碎在這些石頭上為止。”
凱呂斯大聲說道:“陛下!我敢打賭,希科在他的祈禱中提到了馬延公爵的名字,陛下也聽到了,我打賭他的祈禱同我們剛才說的他的捱打有關。”
希科說道:“打賭吧,傑克·德·萊維老爺,即德·凱呂斯伯爵,打賭吧,您一定會贏的。”
國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