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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在海選的時候就對衛萊印象挺好,而今天衛萊頂著巨大壓力第一個出場,表現依然可圈可點,幾乎無可挑剔。秦艾率先給出了一票透過權,簡單地點評了幾句,她還不忘建議:「既然是沈老師的歌,我覺得最終裁定權不如直接交由沈老師。」
王嘉倫笑了笑:「這樣說的話,如果我給了透過權,不就沒什麼懸唸了?還是交給沈老師決定吧。」
話音落下,王嘉倫便亮起自己的紅燈,預示著沈之渝關鍵性地掌握了衛萊淘汰抑或晉級的決定權。沉悶而激烈的鼓點樂聲恰到好處地插了進來,一下猛過一下聽在耳裡敲在心頭,將現場的氣氛漸漸渲染成一張拉滿的弓弦。
初賽的演播廳裡並未設定觀眾席,但現場工作人員融入這樣緊張不安的環境之中,不由自主地充當起觀眾的角色,更有甚者,直接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緊擰著眉望向沈之渝。
主宰著生殺予奪大權的沈之渝,卻依然故我地從容鎮定,桌上鋪著一張紙,她手裡拿著一支筆,從遠鏡頭看興許覺得她在裝模作樣——畢竟選秀節目重在「秀」,沒必要拿出審核藝考的認真態度來對付。
但只要鏡頭一拉近,就能看見,紙上確實寫了些字。
不同於秦艾的溫柔與王嘉倫的寬鬆,沈之渝只要坐在評委席上,就宛如一個衡量精準的天秤,輕重優劣全標在冷冰冰的錶盤,半點兒情面都不留。
秦艾瞅了眼桌上的紙,嘆了口氣,便給衛萊送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關懷。
果然,沈之渝旋上筆帽,開口就在挑錯:「副歌部分你漏了兩個詞。一首歌去掉重複的部分,短的幾十個字,長的就百來個字,記歌詞總不會比你讀書時候背課文還難。但你竟然有本事給我漏了兩個詞,這讓我對你備賽的態度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衛萊喉間動了動,一句辯白的話都說不出口。她不願承認自己備賽的態度敷衍,因為這首歌她的的確確花了很多時間和心血在練習,歌手登臺獻唱的變數太大,音響裝置、場內氣氛、心理狀態乃至觀眾反應都會影響發揮。
但這些並不能成為自己漏詞的理由,說徹底些,她就是實力不夠。
心裡的怨言被自覺的內省漸漸消化,衛萊沉默不語,「對不起」之類不花錢不剜肉不痛不癢的道歉都沒義務幫她背鍋。
和衛萊有過太多次責罵與被責罵的經歷,沈之渝一眼就能看出衛萊是不是心服口服。衛萊站在臺上,眉眼平順,嘴角更沒有往下撇,就是造型師給她化了個挺弱氣的眼妝,和一雙無辜的下垂眼相得益彰,整個人就顯得很委屈——哪怕她本人其實並沒有覺得很委屈。
以致於沈之渝遲疑了一會兒,不太自信地詰問:「罵錯你了?」
衛萊看了她一眼,又匆匆低下頭:「……沒有。」
秦艾於心不忍,想說情,本來漏詞對歌手而言只是常犯的小錯,無傷大雅。她剛要開口,沈之渝卻又指出了一個致命傷:
「更不容忽視且難以容忍的——」沈之渝冷冰冰地說道,「你在模仿我。你模仿得很好很到位,再微小的細節你都注意到了。但是,有什麼用?充其量,你就只是個能夠以假亂真的複製品,離開我的名字我的歌,你又是什麼?」
沈之渝冷靜地進行無情殘酷的批判:「你什麼都不是,沒人會記得你。」
場內靜默了整整一分鐘,沒人說話。弧形舞臺上孤零零地站著單薄纖細的衛萊,一個人承擔了這樣苛刻嚴厲的責罵,她垂頭,抿著唇,巴不得自己立馬變成一粒塵埃,毫不起眼,不會被無數雙眼睛圍觀自己出醜。
駿川的藝人培訓誠然專業,但標準化的流水線工程勢必意味著雷同。衛萊的唱歌技巧已經越來越流於表面了,相比五年前,她不是沒有進步,可是從一個渾身靈氣的唱歌愛好者成長